零六、 意识空间

深处是男性无疑，但外在的表象已然是另外怪异的真实。

    两只手紧紧抓住少女皮衣的螓首部分，女人并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而是冷静地将其压住了狐狸耳朵，并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调整着皮衣头套的位置，女人最后独一无二的外在特征经过了挤压和变形后也同样消失。

    如今站在房间里的，只剩下穿上二层皮衣，身材娇小，但性格偏向绿茶的古灵精怪的少女。

    眼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视线变得清晰之时，最内层实际是夜风穿着的孟妮雅，却仿佛像方才的幽洛那样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食指在脸上画着圈圈，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风，这次是为了使用融合效果，妮雅就原谅你了。但下次必须先穿上妮雅的皮衣，绝对不能先穿上其他狐狸精的皮衣！”

    忽然，孟妮雅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用妮雅她的思维去处理事情，这样好吗？总感觉会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种各样损人利己的行为。”

    “但这也是妮雅她对我的心意所在吧。”

    少女眸子里的清明转瞬即逝，水灵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玩味：

    “融合效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好期待呀。”

    她笑眯眯地揉着发丝，扫过自己不着一物的娇躯后，恢复那副镇定自若的神色，正色道：

    “那就……试试看吧。”

    “数量限制为二，有幽洛和妮雅足够。”

    “恶龙之力，融合！”

    “唔……”

    少女的瞳孔骤然睁得极大。

    因为在方才默念出效果名称的时候，灵魂内部属于她和女人的部分正在被残忍地抽离而出，大脑也渐渐地被极度的困倦所干扰。

    半秒后，她终于无法承受住身心俱疲，眼帘重重地重新合上。

    静静地站在原地，但真身意识却进入到某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

    ……

    白色。

    使用了融合效果的夜风，精神从肉体内脱离，来到某个周围尽是白色的世界。

    视线朝着下方看去，脱离肉身束缚的少年，如今的外观轮廓和以往没有诧异，但却由纯白色浓稠的白色组成。

    联系起从前使用恶龙之力时灵魂从天而降的场景，以及其他类似的情境，现下虽有不同，但本质却无太大区别。

    少年根据脑海中不断产生的明悟，皱起纯白色的眉毛，由白色组成的嘴唇张开，说道：

    “实质的肉体，虚无的灵魂，以及纯净的意识，正是人体的三大构成。”

    犹记得在人魔界的次元罗盘空间内，他穿上了皮衣后有过简单的关于肉体、灵魂和意识（人格）的分析，但那时候太过浅显，远没有眼下身临其境的清晰：

    “这里是我尚未踏足的人体最后一片区域，也是意识体的藏身之地。我的——”

    “意识空间。”

    少年说道，脸色变得凝重许多。

    “我穿上了她们的皮衣，因为恶龙之力——衣的功能，导致她们的意识被我具有。”

    “换句话说，她们的意识体被恶龙之力抽离出各自的意识空间，然后被塞到这里，才让我能自由切换她们的思维，并肆意使用她们的人格。”

    “我能感应到她们的意识……被禁锢在此地。但离这里并不远。”

    大脑中浮现出数不清的明悟，少年一时之间有些吃力。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将目光注视到极远处，那里似乎存在三团意识体，一黑二白。

    距离以时间来计算的话，徒步至少需要十来分钟的路程。

    但夜风明白，在他的意识空间内，只要心念一动，便能缩地成寸。

    不过，夜风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原地慢慢消化掉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有关意识的各类莫名出现的明悟知识。

    缓了口气后，少年才郑重其事地说道：

    “分别位于左右两侧的白色，是幽洛和孟妮雅的意识体。”

    “而中间那团……”

    夜风深吸口气，脸色从未有过的沉重。

    脑海中的明悟翻腾着，他不假思索地自我解答道：

    “正是将她们意识体困在我意识空间里的、恶龙之力的实体。也是我曾经穿上各类皮衣后，由此演化而成的意念（意识）聚合体。”

    “之所以呈现黑色，是因为意识的大半部分都是恶念。”

    “而埋藏着此世间所有的恶，也恰恰是我轮回技的真实形态。”

    “只要……吸收那团能量，也就能顺利完成融合过程。从今以后，幽洛和妮雅的意识从此再也无法脱离我的掌控，除非经由我的赦免……”

    “也就是说。”

    “屠龙者的我，将成为恶龙本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