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区区山匪是打劫不了车山雪。
应该说,大国师他老人家的名声在山匪强盗这儿,比什么青城剑圣断刀门少门主武夷楼楼主更加可怕。因为青城剑圣当了掌门后,除非要事绝不出门——对于一剑可以扫过半个大衍的人来说,出门不出门都一样;而断刀门少门主六山九府乱窜,眼里只看得到高人前辈;武夷楼楼主更是神隐之辈,黑暗里活动的魑魅魍魉才会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至于大国师——
大国师对于一切妨碍治下百姓好好种田做生意的东西,都深恶痛绝。
自他走马上任,官兵便时常在那种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界来回奔波,像犁地一样,誓要把土匪强盗等种种杂草犁得没法从地里长出来。时间一久,土匪这玩意儿直接销声匿迹,年轻如宫柔这般的小祝师,对土匪这个词都感到陌生了。
以至于她一脸懵逼地说:“这大傻个吼什么呢?”
哗啦,众人身后的木门拉开,从里面走出的车山雪看起来像任何时候一样沉稳可靠,除了李乐成,没人发现他在铁龙车上病了一场。
比起远在山上的山匪,眼里翻涌着乌云雷霆的大国师才是更有威胁的那个。
一觉醒来打劫的车山雪显然心情不怎么好,他冷笑一声,道:“愣着干什么?一点山匪都收拾不了了吗?”
“是……是!”有能力出战的众祝师应道。
还有官员们没动,因为之前事发匆忙,这一批跟过来的基本是文官,虽然也习武,但那一点武艺别拿出来说了,基本和常人无异。
现在他们看着拿起法铃法剑奔出铁龙的祝师们,各个手足无措。
车山雪瞥了他们一眼,道:“升旗点灯,表明身份。”
文官们闻言,连忙提着长袍在铁龙过道中跑得飞快,活似背后有鞭子在抽。
两边山上的山匪只等待了片刻,便看到原本灯只亮了三节车厢的铁龙把所有的风灯都点亮了。
见此,一个枯瘦山羊胡文士轻摇羽扇,不要钱一样对着高个子匪首拍马屁。
“山主的狮子吼功力越发精进了,这铁龙少说有百丈长,近二十节车厢里的人,都被山主一声吼醒了。”
被称为山主的高大匪首并不似外表那般粗野愚笨,闻言无语瞪了山羊胡文士一眼。
吼醒了又不是吼死了,这有什么值得夸的?
他这样想,突然听到几声尖叫。
“那是什么?”
山主连忙转头一看,发现铁龙车那边有数面旗帜无人扶持悬空飞起,急如刀的风雪将它们拉扯成平展的一面,山壁上的无数火把照亮了上面的图案,是黑漆漆的乌云掩着七颗组成勺状的星子。
啪嗒。
有人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在积雪里滚了几圈,熄灭了。
“山山山山主,”一个人抖如筛糠地问,“乌乌乌乌云北斗旗!”
这个人胆子很小,嗓门却很大,其他眼睛没他好的人一听乌云北斗旗这个名字,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开。
“铁龙上是大国师?”
“不是死了吗?”
“果然是假死……”
“要被砍头了,要被砍头了,要被砍头了,我要被砍头了……”
山主却来不及安抚他这一帮手下,他猛地转头,瞪向那山羊胡文士,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山羊胡文士看起来比这群山匪更震惊,马屁也不拍了,羽扇也不摇了,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是他?你们报信了?”
说完,这两个人对视,目光里谁也不信任谁。
山主,这附近千行山的山主,亦是千刃派的掌门孙大勇,今天还是第一次带着门下弟子做抢劫这种无本买卖。
千刃派是个小宗门,比朝廷里有姻亲,背后还控制一座城的长臂门更小,掌门长老内门外门弟子仆役加起来人数才两百,传承的也不是多高深的武功心法,唯有一套名为千刃的人阵还算不错,也是打一打无门无派老百姓的水平。
孙山主和他的千刃派本来偏居一隅,和朝廷相安无事。但去年年末时候,竟有万门盟的使者找过来,要孙山主交出门中积蓄的粮食作为盟费。
万门盟其实是大衍一些小门派结成,大家在一起互惠互利收徒弟,以及给门中弟子解决下人生大事的联盟。过去当然也交盟费,每年几十石粮食或者银票,不多。
但今年使者说的数字,算是孙山主把千刃派卖了也给不起。
孙山主自然会质问,却从使者那里听到一个惊天秘闻。
当然,现在已经不算秘闻了。
万门盟里向来领头的几个门派要造反。
所谓的领头几个门派,便是跟在长臂门后面接二连三起兵的几个小门派,如今都占据了一座城两座城,造反事业搞得红红火火,还一声不响地把千刃派拖上贼船。
那个时候,大国师是假死的事情并没有传出,以外人的眼光来看,朝廷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棘手人物,加上孙山主想起自己嫁去长臂门和其他几个宗门的女弟子,以及自己娶了那边女弟子的徒弟们,深刻意识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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