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侍女蓝烟赶紧说不是,然后吩咐让人去通知厨房。只要这小祖宗不闹腾,啥事儿都好说。
晏北捷背着小手,迈着小短腿踱了两步,又扭头对蓝烟道:“再给本世子弄些冰块,本世子要敷眼睛,丑死了。”
蓝烟噗嗤一声笑出来,晏北捷凶巴巴的瞪过来,她赶紧道:“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过了一会儿,晏北捷又拉开门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交给蓝烟道:“你拿着我的拜贴,亲自送去沈老太傅府上,就说燕临侯世子给沈少爷道歉赔罪,还请沈少爷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蓝烟接过信,表情有些呆滞,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自家嚣张跋扈的小世子何时这般懂事乖巧了?
晏北捷见她不动,板着脸催促道:“快去啊,傻站着干嘛呢。”
“哦对了。”晏北捷又叫住蓝烟,小声叮嘱道,“你悄悄去送,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了。”
蓝烟前脚刚出侯府,后脚就有人将她的去向禀报给了燕临侯。
燕临侯举着茶杯抿了一口,轻哼了一声,板着脸道:“算他小子够机灵,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侯夫人趁机给儿子说好话,“看来潇儿这回是真知错了,老爷也消消气,你平日里不在府里,我身子不好,又忙于府里的事务,疏忽了潇儿的管教,致使他性子顽劣,好在未酿成大错,老爷既然已经打了他板子,就免了禁足吧,妾身听说他被关在房里时一直在哭,眼睛都哭肿了,我这为娘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说着抬起手帕拭了拭眼泪。
燕临侯这下慌了,严父的架子也顾不上端了,赶紧凑过去哄人,“婉晴莫要伤心,我这就让人放那个逆子出来,你身子不好,莫要思虑过多。”
另一边,沈老太傅听到管家说燕临侯世子送来了道歉信,忙唤沈瑜拿着信过来。
老头子看过信后,捋着胡须,之前对晏北捷恶劣的映象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瑜儿,你怎么看。”沈老太傅问自家小乖孙。
闻言,沈瑜精雕玉琢的小脸微微一皱,斟酌着回答:“光看内容,言辞诚恳,语句精炼,似是真心悔过,但……”
“哦?”沈老太傅抖了抖胡须,追问道,“瑜儿是觉得那燕临侯世子并不是真心悔过?或者,这封信是燕临侯让人代笔送过来的?”
沈瑜没有说话,但稚嫩的脸上却带着沉稳,不动声色。
沈老太傅呵呵笑了,习惯性的捋着胡须,道:“以燕临侯的为人,自是不屑于做这等投机取巧之事。”
沈瑜面带歉意,“是孙儿狭隘了。”
虽是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不太相信,那个眼高于天,目中无人的小霸王会做出亲自写信赔礼道歉这等事。
而且,那封信上的字迹笔锋秀丽,行云流畅,锋芒微漏,虽字里行间稍显稚嫩,但绝不是晏北捷那笔狗爬字能比的。
但很快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打破了沈瑜对于晏北捷这个人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