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范书亭很快一副恍然大悟状,“陶怡居!”,他一说,李香香也瞬间有了记忆。
原来是那日与陆井之一同在茶楼的友人。
李香香客气地朝他笑了笑,“原是大人的朋友,小女李香香见过公子了。”
陆井之在一旁见两人颇有聊上的意思,想就此悄然遁走,他才跨脚,原还在说话的两人就看向了他。
“我说陆兄,有如此美貌的小姐竟不介绍与我认识,太不够兄弟了。”范书亭笑着埋怨道。
“既然大人的朋友也在,眼下也是饭点的时候,如若不嫌弃,让香香请二位吃个便饭如何?”李香香看着陆井之,又看范书亭邀请道。
范书亭一愣,随后大笑,“难得有小姐如此爽朗的女子,范某还是头一回收到女子做东请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说着便是答应了,他就要请李香香先走,李香香跨出先一步,范书亭见陆井之还在原地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一手揽住了陆井之,“陆兄,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啊。”
陆井之没说话,反而是迅速地将他推开,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方才被揽住的地方,仿佛那里是被粘上什么不洁的东西。
李香香被陆井之的行为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他们,范书亭则是哈哈大笑,习以为常,并没有说什么责怪或者愠怒的话。
李香香嘴角抽了抽,“二位可真是好友?”
范书亭没听出她话语中的疑问,只以为她是在肯定他们二人的关系,十分自豪地说道,“如假包换。”
呵呵……
敢情自己上回是冤枉了这陆知县,他哪是嫌弃她青楼女子的身份而羞辱了她,他是嫌弃全天下的人吧?她虽然没个好出身,但也从来是看不惯如此自恃清高的人,不过一个七品的小芝麻官,待人却如此傲慢无礼,甚至连对自己的朋友都是如此。
她望了眼哈哈笑着的范书亭,总觉得他面上挂着的是尴尬的笑意,想起自己那日也是如此被下了脸子,想他还是一个大男人,心里恐怕会更加觉得被折辱吧,又碍于君子风度不能发作,顿时对他略表同情。
三人就这么移步又到了一家清雅的酒楼,李香香既做东,也就不客气地点了店里的招牌名菜,请陆井之二人坐下。
陆井之落坐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自己袖中的一方帕子,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认认真真里里外外地擦拭了起来,范书亭与他认识多年,见惯不怪了。反而是李香香,一脸抽搐却不便发作。
范书亭注意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打趣道,“李小姐这该不会特地是给我们陆兄送饭吧?”
李香香低头看到自己一直提着的食盒,才想起了自己还带了糖水这回事,她也不避讳,“正是。”
坦荡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女子的羞涩。
范书亭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从李香香的脸上慢慢移向正一本正经喝茶的陆井之,又问,“李小姐该不会是看上我们陆兄了吧。”
“我做的不够明显吗?”李香香头歪了歪,反问他,一脸认真。
李香香的直言不讳让陆井之刚入喉的茶猛然失了条理,呛得他重重放下了茶杯,头扭向旁边一阵咳嗽,赶忙又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
他到底是藏了多少帕子在身上?
就他干净!
范书亭再一次被她的爽朗和陆井之的失态逗笑。
见二人对自己的话反应这么大,陆井之更是难得的失态,李香香心下暗自得意得不行,嘴上还是解围道,“开个小玩笑而已,相信两位不会介意吧?”
李香香看陆井之,从头到尾也不曾给个笑脸,倒像是自己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一般。不是她说,这陆知县不要太婆妈,从进来到现在,不是擦椅子就是擦杯子擦碗筷,她有心想问,范书亭却是习以为常,一直问她旁的东西,她也就不好岔开他的话题。
菜很快就上来,都是洛阳本地特色地道的地方菜,李香香开始给在座的两位介绍起了菜的原料和由来,俨然是个尽责的东道主模样。
“范公子与陆知县二位都是京都人?”李香香知道陆井之是京都人氏,既然范书亭与他是友人,那大概就是一处过来的。
范书亭答是,李香香见陆井之并不关注他们二人,又看他杯中空了,拿起酒盅给陆井之倒了酒,笑道,“方才看了陆大人审案,陆大人还真是铁面无私呢。”
陆井之没答话,对她这样斟酒的行为显然是不赞同地又微微皱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