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红云一皱眉,右手手掌按在宿风伤口之处,借以气机引的奇妙功效,加快血液的凝结。不多时,宿风的伤口便结了一块疤,而红云的一双手也给染红了,模样恐怖异常。她微微一吐,“应该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那一旁轩辙早已封住憬右胸和小腹的穴道,兼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但见憬的脸色由黄转白再转青最后转黑,心中也是着急。
红云赶了过来,见那柄杀阵仍留在憬的胸口,更觉不妙,忙着配制膏药。便在此时,鼎轩带着莫闻声匆匆赶来。莫闻声一瞥,又看了一眼红云,随即对轩辙道:“轩儿,拔枪。”
轩辙有些犹豫,但右手已抓住枪柄,立马拔了出来。就在同一瞬间,红云与莫闻声两人同时扑上前,红云将手中的膏药按在憬的前胸和小腹,莫闻声则将憬微微翻身,枯瘦的手掌按在他的后背。师徒两人同时使上气机引,借着相同的真气彼此间的呼应,憬止不住的血迅速凝结成伤疤。
莫闻声抽出手掌,将憬缓缓放下,然后射出五枚金针,一一钉在憬伤口附近的要穴上。轩辙与红云已是脸色苍白,有点站不住脚,他们为了救憬耗费了太多的真气以致于有些昏了头脑。
莫闻声道:“轩儿,你不便离开上通天,他们也不可以进入百鬼城郭,就由我和云儿一起将他们带到附近村子疗养。眼下虽止住血,但未必就此脱离危险,特别是这个小鬼,体内被种下‘烙印’,更是难以痊愈。”
红云轻声问道:“师父……”莫闻声已打断她,“现下不必多说,先将他们移到舒适的地方再说。”
两人找来担架,将宿风和憬搬到离上通天不远的一个小村落。凭借莫闻声的精湛医术与憬的小强生命力,宿风与憬总算暂时脱离危险。
莫闻声拍拍红云的肩膀,“云儿,放心吧,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死,也不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他停了下来,“云儿,我见你似乎对那个叫憬的小鬼有些在意啊。你和轩辙已成定局……”
“师父,我不是喜欢他,只是觉得欠他一些东西,我必须还给他。”
“那样便好,你自己斟酌其中的量吧。”他将双手负于身后,转身走了出去。红云却有些放心不下,待在房里,默默地看着那个少年。
雨有些小,而天气也因雨水变得有些发冷。君望与流暄两人共撑一柄纸伞,走在江南石板路上。流暄的脸色有些差,再无往日的红润。君望担心着她,牵着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她那纤细的手。
君望不敢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展着笑容,“流暄,寻家就要到了,你可以和表姐好好聚一下。然后……你就先在那儿住几天。”
流暄有些急了,“那你呢?”
“我得去西北一趟。西北那儿路不好走,我怕……你不也是有很多话要和表姐说的吗?”
流暄低下头,脸色黯然,“其实我的病已经好不了了,你也不要去找什么《乾门秘传》了,没用的。”
当年君望为了救流暄而闯入乾门偷《乾门秘传》,无奈被发现,困在乾门一个多月。那一段时间,流暄倍受煎熬,更不愿再忍受那样整天怀着担忧之心过日子。
君望紧紧握着流暄的手,“我不会让你死在我之前,那样我会流泪的。你流泪的时候很美,所以,我要比你死先死,然后看着你流泪。”君望说着些完全不合逻辑的话,其实他也算是一个笨嘴的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但正因为朴实,才显得真诚。
流暄突然一软,倒在他怀中,一行泪滑落,那珍珠从细嫩的脸盘滑落,无声地滴在石板路上。君望只觉得她手脚冰冷,急忙将流暄背起,右手撑着伞,脚下一个大踏步,如御风而飞般在那江南的小镇的石板路上疾驰。
寻家庄就在前头,当年君望来此也仅有一次,可寻家庄的人却对他印象深刻,他可是寻家药庄的表姑爷,那为行将入木的可怜表小姐的相公。
守门两位家丁一见君望前来,先是疑惑,尔后大惊,再接着是大喜,“表姑爷,十年未见,您终于回来了。”
君望可没工夫和他们磨蹭,“不用多说,快,流暄的病有犯了。”那些家丁知道事情紧急,表姑爷背上的表小姐脸有黑气,情况并不是很好。他们其中一人忙冲入内阁去请寻珑,另一人带着君望去厢房。
君望一到厢房,立时将流暄放下,将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混为一体,注入流暄体内。
门外,寻珑急切的声音已然传来,“流暄,流暄怎么样了?”而后,便见她风风火火地闯入厢房。色情、非法、抄袭,我要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