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潜龙于野 第七十八章 司马之名

    “司马懿其祖先出自帝高阳之子重黎，为夏官祝融，历唐、虞、夏、商，世序其职。周朝，以夏官为司马。其后程柏休父，周宣王时，以世官克平徐方，锡以官族，因而为氏。楚汉间，司马仰为赵将，与诸侯伐秦。秦亡，立为殷王，都河内。汉以其地为郡，子孙遂以为家。自仰八世，至东汉安帝时，生征西将军钧，字叔平。司马钧生豫章太守量，字公度。量生颍川太守司马俊，字元异。俊生京兆尹司马防，字建公。司马防上司州河内温县人，其父司马隽是东汉豫章太守。司马防于桓帝建和三年出生（公元149年），如今也才五十岁不到。司马防的性格秉直公正，即使在宴会这样的休闲场所，也保持着威仪。他十分爱读《汉书》的名臣列传，评论人物数十万言。司马防年青时在州郡任官，历官升至洛阳令、京兆尹，如今虽然被转拜为骑都尉，但是胸无大志、只好养志闾巷，阖门自守，兼领河内一众豪族。”

    曹洪此刻正在听着随军司马的报告，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而后虎眼大开，望向了右边的史涣，毕竟史涣才是这次出征河内的大将，自己只不过是监军兼副将，一切还得尊重一下他的意见。

    “曹监军，听参军这么一说，这个司马懿也算是名门之后，以其弱冠之龄能够如此犀利的分析袁贼和我方的双方形势，也是难得地人才。丞相一向都喜好人才。不避寒名，不若上报丞相，请他定夺？”史涣虽然是这次的大将，但是曹洪毕竟也是曹操的堂弟，曹操已经习惯了每次派遣大将出征的时候也顺便派上一个自己的亲属，以防生变。

    “史将军，这河内和许都虽然很近。但是来返快马也需要数天，这样一来恐怕也会耽搁了我们这边的事情。这次丞相派你我二人前来。早已经有交代，倘若是遇到河内名们豪族，能收复是最好，如若不然也应该结交，切莫撕破了脸皮，到时候兵戈相见。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答应司马家的要求。然后再派使者向许都丞相呈报这一切。毕竟司马家是河内名家，丞相也很是欣赏他们，特别是这个司马妨，曾经和丞相也算是同殿之臣，如今虽然归隐老家，但是也算是我汉室地一个老臣子，我们千万不可以失礼了。”曹洪见史涣竟然不敢私下做主张，心中当然是十分开心。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得把客套的话说了出来。

    “恩，有监军这话，史某也就放心了。这个司马懿年纪轻轻，胆子倒也不小，敢当着久战沙场地你我二人面，谈笑自若的来谈判。这份功夫就值得称赞，若是丞相见到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不过他老子司马防很懂得进退，都不愿意在官场为官，恐怕带这小的也是一股脾气吧！”史涣轻笑了一下，想起白日里那司马懿代表河内豪族前来军营谈判的内容，自己心中对他就竖起了大拇指。

    曹洪一听这话，马上就坐不住了，当即也站了起来，点头回道：“恩，早就对司马一家有所耳闻。听说这司马防有八个儿子。依次为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旭、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其中这个司马懿最是知名。老大司马孚也是不错，其余几弟兄年龄还小，但是从司马防的教之严，不难看出，日后这八个弟兄都将了不得啊。”

    见到曹洪站了起来，陡步来回走，史涣自然也不敢久坐，陪着站了起来，双手背后，抬头望月，而后感叹到：“是啊，司马建公待子严肃，即使如今的司马孚和司马懿都已经行完成人礼后，也要求他们‘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司马家有此人在，难怪会在这乱世当中矗立在这满城风雨地河内而不倒。”

    “对了，史将军。河内豪族竟然愿意支持我们粮草，但是有一个条件是我们必须派兵协防这河内城，虽然我们答应了，但是我们刚刚经过徐州一役损失惨重，如今荆州又有吕布和刘表共同协防，恐怕我们少不得再去一趟，这样一来，驻扎在这河内多少人马合适？”曹洪对于钱财情有独钟，这次司马懿私下又给他进献了不少好宝贝，他自然也乐于为河内豪族开口。

    “这，我看我们还是等候主公的信息吧，虽然我们擅自做主答应了司马家某些条件，但是毕竟我们还做不了主，我们的信使在下午就已经启程前往许都了，只要丞相书信一来，我们就可以方便行事了。

    不过，依我看，这次袁绍是无法分身前来的。不说马腾和韩遂不是吃素的，就说那些个乌桓兵也不是那么容易击退的，当年若非是白马公孙瓒了得，这幽州又岂是那么容易掌管的，这袁绍竟然派自己最无用的二子前往幽州，实在是可怜得很！”

    史涣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又端起了茶几上地杯子，满饮一大口，仿佛这些茶水可以让他看见幽州的战事一般。

    “史将军，这袁家几子确实都不是太成样子，远远比不上我那几个侄子。可惜了诺大的一个袁家，以后即将跟随袁绍一样入土为安了，可惜了袁公路。”曹洪不自觉的把曹操的儿子们和袁绍的儿子们来了个对比，中间却没有落下袁术这个世家子弟。

    “恩，几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大公子昂心性善良，二公子丕谋略过人，三公子熊天生神力，四公子植文采通仙……最喜就是小公子冲简直就是神童，相比起来，就算是这司马懿也不过如此，更何况袁家那些不成器地子弟？”

    史涣也是自豪的赞叹着曹操的几个儿子，毕竟在这乱世当中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也是十分可悲的一件事情，好在身为丞相的曹操在这点上却是让人佩服得不得了，各个儿子都有其优点，就算日后曹操不幸了，曹家也还有人能够出来主持大局。

    当然了，作为这个时代下的史涣或许没有意识到，其实儿子多又贤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情，若驾御不好，他日必然兄弟内讧、夺权，那种局面将更加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