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找到他,死活不论。”纪震道,这种人谁也不敢再让他流毒在社会上,逼急了,下一步恐怕得狗急跳墙了。
“我刚才也在想,但知道的信息太少,最起码不够让我想出一个具体的藏身地点,纪总队长,您有点急了,像这样的人如果能轻易被抓到,那就不至于能够在咱们眼皮底下藏身十几年了。”大兵道。
是啊,这个说得有道理,兴许是自己太急了,纪震摩娑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第一步计划是重点包围,打草惊蛇,找到老巢,这一步成功的达到了,巢找到了,可蛇却跑丢了,现在他开始无限制的放大期待了,又一次看向大兵,总觉得这个淡定的家伙,似乎真材实料没拿完似的。
“我们希望参战,而不是坐在这儿观战。”大兵道。
“好,我的通讯车给你,我的警卫都给你。”纪震无条件允诺了。
“我希望得到你们信息中心的数据研判分析,马上开始,以目前所有的发现,寻找可能逃窜的去向。”大兵道。
“我都信不过,你要它干什么,信息研判对付普通嫌疑人还行,遇上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人物,他们就抓瞎了。”纪震道。
“对,所以我才需要,作为错误提示,他应该在一个谁也觉得不可能藏身,谁也想像不到的地方。”大兵道。
“好,没问题,我的通讯车,和指挥部、信息中心都可以互联互通。”纪震道。
“我先去一趟他家里。”大兵又道。
一边是救火救急,一边是老牛拉车,纪总队长气得不想跟他说话,撂了句:“好吧,你可以自由行动,这里封队的警卫全给你,别让我失望。”
说罢,他嘭声摔门走了,耐心快耗光了。
老张迫不及待了,起身道着:“快走,免得他反悔。”
“呵呵,他不会反悔的,现在只要看到人,他恨不得架着大炮轰呢。”大兵跟着起身,两人下楼时,集中的警卫捧着防弹衣、武器交付两人,数着人头,张如鹏挑了一半,五位,一挥手,趿踏上车,呼啸而去,直奔现在已经没有危险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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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追逐游戏严格地讲是不对等的,信息极度的匮乏,无法定位准确的目标位置,而逃亡的目标,能够遭遇最多的警力,不过一个小组,少至三五个,多则七八人,指挥部最担心的是,这些子弹喂得并不多的生瓜蛋子,万一遭遇那位枪械大师的狙击,恐怕会是场灾难。
于是接下来的命令开始两两、两三组合,以尽量优势的警力抱团,严密地守住了通往市中心的数条干道,用意很显然,只怕这个变态浑蛋真的会大开杀戒。
“集结了,我们的命令是,到指定六号位置集合,中州桥附近。”高铭在电子通讯仪上,看到了最新的命令,他出声道,脸上忧色很甚。
尹白鸽明白了,若有所思道着:“指挥部开始捉襟见肘了,那应该是失去目标的方向了。”
“对,保护城市枢纽位置,最大限度降低影响,这是指挥员必须遵守的原则。”高铭道。
“咦?不刚才您还讲,这个指挥风格很暴力,很有效么?”范承和道。
“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啊,敲山震虎,先取窝点……似乎干得有点早了?也不对啊,他们似乎得到消息了,在完成包围后不久,就从这儿将军巷一带溜了。不会漏风了吧。”高铭瞠然道。
“你想多了,再黑的警察也不可能和这种人有勾搭。”尹白鸽道。
“对啊,可这就无法解释了,昨天取药,看样子还一无所知,而今天,我们动作这么快,都没撞着,啧……”高铭撇着嘴,无从解释这件事了,不过命令不容怠慢,他一挥手:“去指定区域,这个命令虽然保守,可绝对是正确的。”
此车自城隍庙外围驶离,急急奔赴下一地点。
看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指向上午十时四十分,尹白鸽捏着手机几次想拔个电话,却忍住了,她知道大兵来了,她知道大兵此时正的指挥部和纪总队长一起坐镇,她也知道,迅雷不及掩耳的抄了华登峰的老窝,肯定是大兵的馊主意,他一惯于剑走偏锋,一招见血。
而此时,尹白鸽在想他一定在焦虑中,一定在殚精竭智地寻找那个消失的目标,她有很多话想说,却挑不出那一句话是最想说的。
嗡嗡两声,静音的手机却莫名地接到了短信,她翻查着,一下子乐到心里了,发信的是大兵,一行温馨的字:我在指挥车里能看到你的位置,中州桥六号地区,注意安全。
没有问候,没有情话,可为什么让尹白鸽觉得,这是最美最美的情话呢,她回复了一条短信,悄悄地装起了手机,像藏起了一个只有自己享受的秘密。
回复的短信同样简单,是这样一句:现在你心里只能想目标,不许分心想我。
她在想,这样的情话绝对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大兵看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很让她值得玩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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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指向了十时五十分,城郊霍叶林地带。在像坟包子一样的蔬菜大棚地里,两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
从这里能看到远处巍峨的黄河大桥,丰水期,黄河像一条横穿而过的浊流,把大地分割成两半,而特么唯一联结的桥梁上,集结了四辆武警军车,满桥上都是武警,许进不许出。
于是已经溜出包围圈的两人,又悻悻然掉头回来了,连来时乘的一辆电动三轮车都弃之不用了,就步行着往回走,直到看不清人影了,牛再山才舒了一口气,两手扶着膝,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华登峰,他实在怀疑,这个半瞎是特么吃草料的,跑起来比牲口都不逊色。
他停下来了,包和铺盖卷扔在地下,一屁股坐上面,看着已成累赘的牛再山,牛再山道着:“二哥,你自己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忍着点,要丢命的时候,你会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过到那时就晚了……好吧,我放慢点,听我的,不想死就跟上我。”华登峰道,稍喘口气,一挺身又要走了。
快走几步牛再山追着道着:“他妈的,狗子们真损啊,前脚抄窝,后脚堵路,这是要困死咱们啊。”
“高手啊。”华登峰赞了句。
“什么?”牛再山不解了。
“我预感到要碰上位高手了,像堵窟窿熏獾,他想一点一点切断我的路。”华登峰阴沉的道着,很自信地窥破对方的用意了。
这么直白,牛再山理解了,你就再狡兔三窟,可架不住人家往死里刨你啊,等刨完所有藏身地,一现身,恐怕就是遍地警察围捕了。
“这下难了,咱们还能去哪儿?”牛再山道。
“藏到晚上,过河……没那么难,只要不是大队警察,三五个人容易对付。”华登峰无所谓地道。
这点牛再山相信,二哥的枪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真要逼急了冲过去不是难事,不过那样的话,可就不好跑了。他回头看了眼,又急步追上华登峰的脚步了。
两人没有走公路,就在地里绕,郊区的菜地里总能看到人影幢幢,总也不缺这种扛着铺盖卷找临活干的人,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匆匆驶过了数辆警车,都没有发现正在追捕的凶手,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处在建的工地,两人停下了,对此轻车熟路的两人绕过了看场的民工,从一个豁口蹿上了已经耸立十几层的框架结构楼宇,现在这个农忙时节,工地的施工是暂停着的,而烈日炎炎的中午,恐怕连民工都不会出来晒太阳,在某层楼上,华登峰找了个背荫的角落,铺盖一打,人往上一躺,那样子居然是要休息一会儿了。
我艹,还真是午休了。牛再山暗骂道,这货把义眼拿出来,滴了几滴眼药,又安上,然后仰躺着闭眼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睡着,反正是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焦虑了很久,牛再山才省悟这个点选得太精巧了,居高临下可以远远看到来车来人,而搭起来的脚手架和卷扬拉绳,都可以作为下楼工具,就在窗外,这是个可攻可守可溜的最佳位置。想到没有被围被抓之虞他放心了,唯一揪心的只剩下一件事了:
这天呐,什么时候才会黑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