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楼应悔坐在小板凳上择蕨菜。
楼奶奶瞄了好几次,“应儿,这蕨菜是我要用来腌的,你现在都扔进垃圾桶,我还怎么腌,真是的,心都飘到哪去了?”
楼应悔一看,果真如此,连向奶奶求饶道歉。
“怎么了,阿艳送你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奶奶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应悔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应悔的额头试温度。
楼应悔摇头,揽住奶奶的肩膀,低弱道:“奶奶,他生病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闹糊涂了楼奶奶。
但转念一想,她们孙女俩都认识的男性只有那么几个,如果是萧权或者钟希夷生病了的话,应悔断不会是这个反应。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是你爸爸?”楼奶奶试探问道。
楼应悔闭着眼睛,痛苦的点头。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楼初雪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楼敬重病的消息。
“应悔,爸爸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他嘴里念的心里想的都是你。不管怎么样,你也是爸爸的女儿,难道血缘关系真的那么容易泯灭吗?”
楼初雪的话语犹在耳边响起。
但楼应悔却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妈妈尸骨未寒,爸爸便将后妈和继姐领进门,后来在后妈的怂恿之下,更是将她赶出家门,不闻不问。
从天堂落入地狱,那是一个长期的煎熬的过程,生活费逐年减少,到现如今彻底没有,难道她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去街上发传单的情景,顶着烈日,一张一张的发,但绝大多数人都不将传单当回事,扔在地上或者扔进就近的垃圾桶。更有甚者,对发传深恶痛绝,挥开她递传单的手,厌恶道:“烦死了你们这种人。”
她们这种人又是哪种人呢,只是为了那微薄的一百块钱工资而已。
那时的酸苦心情,像一只刚摘下树的青皮橘,仍记忆犹新。
那时候,她咬着牙凭着一口气,没有向楼敬屈服。
现在,楼敬生病了,躺在床上动不了,她不知为何心里又揪着难受。
楼敬不是没对她好过,他会将她抛到半空再双手接住,对她妈妈说:“看,应儿笑的多灿烂,她是个胆子大的,将来一定非同一般。”
妈妈躺在竹制摇椅上,膝上盖着薄毯,微微一笑,苍白的容颜是久未见日光的虚弱,却难以形容的清婉动人。
……
血缘真的是那么容易泯灭的吗?
楼应悔将额头贴在奶奶的额头上,抽了一下鼻子,将哽咽抽回去,嘶哑道:“奶奶,我打算去看看他。”
“去吧,养你一场,这是应该的。”奶奶轻柔的抚摸楼应悔的后脑勺,一遍又一遍。
……
楼应悔买了点新鲜水果,按响楼家的门铃。
大门很快就打开,楼初雪亲热的出来迎接。
“刚刚还在说你呢应悔,我就跟爸爸说,你一定会来的。正巧,希夷也在这里,他也是来看爸爸的。”
楼应悔避开了楼初雪想要挽着自己的那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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