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之辈,为私利而蒙骗殿下。殿下身为亲王,当近君子而远小人……”
颖王的脸……绿了。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仿佛真是认识到对方是个小人。
他原是为了讥讽沈栗,不料话赶话被沈栗扣了一顶又一顶帽子,如今只想脱身。见沈栗兀自滔滔不绝,宫门外朝臣目光诡异,不觉头痛道:“此人不贤,日后不用他便是。本王还要去见父皇,你且退下吧。”
云收雨住,沈栗微笑道。“王爷慢走。”
颖王这一辩,倒是合了沈栗的意。
世情苛待女子,一旦婚姻不成,总是教人怀疑是女子有错。如今朱同蕴偏又胡搅蛮缠,惹得旁人议论妹妹,沈栗又不能挨个堵人的嘴。如今此事在宫门外走了一遭,颖亲王败退而走,默认沈家理直气壮,算是用亲王的声誉为妹妹做背书。
反正沈栗是东宫属臣,有理有据地“劝谏”颖王,总不至令皇帝反感。
朱同蕴竟将此事闹到了颖王眼前,令沈淳勃然大怒。
若非沈栗伶牙俐齿,礼贤侯府名声受损不说,沈丽舒还嫁得出去吗?
沈丽舒急冲冲跑进来:“父亲!女儿宁愿出家去,也绝不嫁那个背信弃义的!”
“那杀才再敢登门,给我绑到顺天府去,本侯要告他个骗婚之罪!”沈淳怒道。
沈丽舒只含泪不语。
和上头庶姐不同,沈丽舒虽也是庶出,但先侯夫人李氏主事时她还小,待她记事沈栗已经起来了,又是沈淳一房最小的女孩,郡主嫁过来后无所出,更不曾给她一点儿委屈。故此这女孩虽跟着颜姨娘学的安分守己,骨子里却又有那么点倔强。
她的婚事被朱家的白事耽搁了,又碰上家门危急,如今年纪渐长,便是摆脱了朱家,怕也不好找人家。
思量半晌,沈丽舒幽幽叹息,扭头回了院子。
见妹妹伤心,沈栗心头火起。他失踪一事虽令家里看清了朱家嘴脸,没有将十姐儿错配人家,却也耽误了她的花期。故此今日颖王提起十姐儿婚事时沈栗的言辞才尤为锋利。
沈淳瞥着他,沉声问:“你琢磨什么呢?”
沈栗眨眨眼。
“当我不知!别是思量着如何对付朱同蕴吧?”沈淳头痛道。
儿子气量不小,但心眼不大,对十姐儿又满怀歉意,这会儿指不定憋着什么主意呢。
沈栗皱眉道:“原是顾忌这段时间咱们家风头大,不好出手。然而朱同蕴闹得未免太厉害。”
“他蹦跶不了几天。”沈淳哼道:“他将事情闹到颖王面前去,倒是有些手段。颖王若由此事获利,他或许可得善果,可惜,颖王今日在宫门口丢了面子,只会迁怒于他,这会儿可用不着咱们动手。”
沈栗叹道:“总要再给十姐儿找个好人家才是。”
沈淳默然,骂道:“娘的,竟然看走了眼!”
没等沈淳再挑个好女婿,一向老实的沈丽舒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她竟出门“抢”回来一个!
沈淳气得直翻白眼:“闺阁女儿,她是怎么出去的?”
郡主低声道:“带她出门散心,说要看进士放榜,谁知道忽然跑去抓人。”
沈淳向侍卫们怒道:“她要抓,你们便抓?”
侍卫委屈道:“我们不肯动手,姑娘就要自己来。”
沈栗笑呵呵进来:“问明白了,伏雅伏明赋,今科二榜进士,他父亲在雯州知府任上告老,是家里的嫡二子。”
沈淳气急。
郡主慌道:“如今怎么办?将人放了?他会不会出去乱说?”
沈栗奇道:“为何要放?那人是自己愿意的。”
“愿意?”沈淳眼睛都瞪起来。
“有什么不愿意的?咱们家又不是第一次榜下捉婿。”沈栗笑道:“十姐叫人问明白才动的手,总不能抓个有妇之夫。”
沈淳跳脚道:“不像话!”
“人都抢回来了,还能怎么着?”沈栗悠悠道:“认了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