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撞骗,用些胡乱准备的贡品,骗取丰厚的赏赐。天高路远的,不会有人揭穿。对不对,黎彦德斯爵士?”
黎彦德斯转头看了看在场的官吏侍卫,舔了舔嘴唇。
“他们听得懂吗?”黎彦德斯紧张道。
“不,这里只有在下熟悉西罗语,所以你才会见到我。”沈栗道。
“我们是合法的,我确实得到了国王的认可。”黎彦德斯勉强道。
“买卖的爵位,”沈栗冷笑道:“很难让人相信你们的诚意。”
“合法的。”黎彦德斯强调,继而无奈道:“好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据说你是个精明的贵族和商人,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
“那么首先请你告诉在下,你们掌握了几条航路?”沈栗微笑道。
黎彦德斯沉默一会儿,试探道:“您想参与商队?”
“或许不只是在下。”沈栗轻声道:“这将带来巨大的利益,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黎彦德斯子爵。恕我提醒,我们的选择并不只有你。”
自传来湘王谋反的消息,朝廷的运转便陡然加快,东宫也逐渐繁忙起来。随着不断磨合,詹事府终于开始发挥辅助太子的作用。每隔一两天,太子便召集自己的智囊们询问疑难。
“近些年频频传来海寇袭击往来船只,窥伺沿海的消息,”太子皱眉道:“朝上还有人曾提议过禁海,你怎么偏想到什么……海洋贸易?”
“为了银子。”沈栗直白道:“朝廷缺银子。殿下近来屡次为这个发愁,召集臣等想法子,微臣总要给殿下一个答案才是。”
尽管朝廷对这场平叛之战有所准备,参与其中的大臣连同皇帝邵英已经尽力谋算端详,对于朝廷来说,战争仍是打的出乎意料的艰难。
似乎去岁的日食真的预示着某些灾难降临,从三月开始,盛国各地便大大小小闹了些旱灾水灾。虽然经过三晋窝案的震慑,地方官员们也算尽心尽力地主持抗灾,但消耗的赈灾银子与粮食仍然让稍稍恢复的国库吃紧。湘王反叛刚刚举兵,户部尚书李意就苦着脸禀告皇帝:没钱喽,拿不出军资。
邵英:“……”李意,朕看你是真不想干了!
手里没钱,皇帝便心虚。战争总是要消耗大量人命与钱粮的。
平叛之战,朝廷要尽量小心翼翼,以免对治下造成太大破坏——打下一个空的湘州,要付出多少年才能恢复?所谓以战养战,那得是在战场不在本国境内的情况下,否则谁舍得?
而湘王本就是马上王爷,手段心机都不差,耗费苦心准备了十几年,哪是容易收拾的!偏那边打起来又没有如邵英一般的顾忌,对湘王来说,战争会对国家造成什么样的破坏,日后名声如何,能不能坐稳皇位,现在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赶紧打进景阳才是。
此消彼长,邵英已经意识到,这场战争怕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结束了。
然而没钱!
战争伊始便没了军资,皇帝愁的大把地掉头发,太子也是夙夜不安。
“要大臣、百姓们捐银钱,一次还好,多了便是竭泽而渔,又容易引起恐慌。”沈栗分析道:“士农工商,做生意来钱最快,其余皆是远水不解近渴。”
“为何偏是海贸?”太子问。
“如今是战时,不宜对国内商业造成影响,对外贸易便成了较为稳妥的法子。”沈栗道:“走陆路,要经过北狄境内,那边正乱着呢,商路并不畅通。再者,原就有着祺祥商团承接生意,没有必要再扶植一个新的势力去抢那边本就正在减小的利润。”
太子点点头:“海路如今是畅通的?”
“事实上,来朝贡的番人们有些是掌握着航路的。”沈栗轻声道:“他们自己就从事贸易,或是被其国家中某些手握实权贵族所支持的。这些人多年从事海洋贸易,熟悉航路,知道哪些货物在哪里能卖出高价。”
“因此你便想到与他们做生意?”太子笑道。
沈栗微笑道:“先扶植一批商人,与他们‘合作’,总能得些经验,航路不能只握在他们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