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好!看她还有什么脸面争丑哥儿。”
容蓉咬了咬嘴唇,随即恢复沉默。
槐叶屋中,窦家的死死拽着侄女的手,哭道:“姨娘啊,您可不能不管老奴,呜呜。那汤水里绝对有问题,奴婢才睡死了耽误事。”
自怀孕时真正见识到田氏与沈淳心狠,差点丢了性命,槐叶就成了惊弓之鸟。早熄了争宠心思,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她孕期里一直忐忑不安,怀相不好,生下丑哥儿后便坐下了病,如今已形销骨立。田氏原打算待孩子出生后,便将这心大的丫头送到庄子上,见她这有一日没一日、眼看不成的样子,便由得她留在府中,免得沈梧埋怨。
眼看时辰已晚,槐叶也准备睡下。不意窦家的忽然跑来求救,将她惊了一跳,有气无力地数落道:“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自己偷喝别人的份例还有理了?必是你常常这样做,才教人钻了空子。我早教你谨言慎行,便是我这个姨娘,也要夹着尾巴做人,哪个似你这般张狂?”
窦家的还是前几年槐叶得脸时进来的,立时就被府中富贵迷花了眼。槐叶父母早亡,大伯父不肯管,倒是窦家的给养大的。觉着槐叶给世子生下了长子,自己与侯府“沾着亲”,与别个仆妇是不同的,便越发猖狂起来,自是到处得罪人。
因最近槐叶艰难,窦家的反倒愈加说起容蓉的坏话,要帮侄女压少夫人一头。
“既出了事,向我这里跑有什么用!我能在郡主面前有什么脸面?那边问话时你不在,岂不由得旁人泼脏水?”槐叶恨道。
“那可怎么办哟。”窦家的哭道:“我的好囡子,念在你年幼时得我一餐饭,也不能不管你婶娘啊。”
正说着,郡主那边的丫鬟便到了,要窦家的回去听审。
窦家的只拽着槐叶不放手,丫鬟板着脸道:“夫人说了,若是姨娘不放人,就要姨娘一起去。”
槐叶自是不敢到郡主面前晃,只好劝窦家的离去。
见从小养大自己的婶娘一步一回头去了,槐叶心痛难忍,窦家的千不好万不好,待自己的心总是好的;又怕此事是容蓉诡计,最终会牵连到自己身上,思来想去,还是勉力起身,要去找沈梧求情。
沈栗前脚回了观崎院,丫头们伺候他换了衣衫,便有齐嬷嬷呼哧带喘地奔来送吃食。
见齐嬷嬷口中道着不是,小心赔罪,狠狠几巴掌将脸都扇肿了,李雁璇自是心中疑惑。沈栗拍拍她的手,转头对齐嬷嬷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嬷嬷日后精心些便是。大晚上的,又天寒地冻,还要劳动母亲去大厨房理事,却教我这做儿子的心里过意不去。嬷嬷快回去吧,好生伺候母亲才是。”
齐嬷嬷听出沈栗没有追究她的意思,但也提醒了她:若非是她动了小心思,偏要将事情闹大,也不会连累郡主冒着寒冷夜色处理此事。不禁满面羞愧,再不敢拿着王府的架子,连连磕了几个头方回去。
沈栗这才得着口热食。早有快嘴的丫头在一旁给李雁璇解惑,李雁璇怒道:“便是母亲身边的嬷嬷也不该如此怠惰。早知如此,不如妾身亲自张罗饮食。”
“好不好的,自有母亲教训她。”沈栗笑道:“一餐饭是小,逞心机也不奇怪。对这些王府跟来的仆妇来说,带累了母亲才是大错。至于大厨房那边,有当家主母在,且不用咱们出头。”
今日里诸事繁杂,颇耗心力,直到熄了灯火,躺在榻上,沈栗才缓了口气,凝神静思,只觉身上有冷汗慢慢渗出来。
于殿中赌上前程去为李意转圜,又当面给两位阁老下绊子,沈栗说的轻巧,做的大胆,其实不过是不得不为之。其中无形刀剑,足够教人心惊。
好在如今大兄总算是安生些,五叔虽然卷进了三晋官司,到底没有论罪。家中不乱,不虞有拖后腿的。沈栗暗道。
似乎才刚合眼,便听香栀与樱桃惊声叫起道:“少爷、少夫人,不好了!延龄院那边槐叶姨娘抱着丑哥儿少爷要跳井!”
李雁璇倏地坐起,惊问:“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