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经营的人也少。再者,家中也拿不出大宗的钱来。”
沈栗摇头道:“那些铺子原是有份子的,我倒不好再引人进去。我说的是近来要在景阳城中开的脂粉铺。”
李雁璇笑道:“还是在大姑父府上时,各家夫人见了妾身用的钗环脂粉,都觉着新奇,也不知怎么,都撺掇着妾身开上一家胭脂铺子,要些海外来的香水等稀奇物件。”
这几天,关于李雁璇的“清水出芙蓉”的故事已经传遍各家贵妇人的耳朵,她那清淡的妆容也成为景阳如今最流行的打扮,田氏等人自是知道的。
“这铺子不大,原也没多少利。妹夫不嫌弃,就派个人管着,就咱们两家,只当得些水酒钱。”沈栗笑道。
易硕大喜,沈栗说是小生意,却正和他意。他原也拿不出太多本钱,又喜这铺子里只两家份子,关系简单,只派个仆人挂名,收入对他来说也不算少:“多谢兄长成全。”
沈栗点头道:“就这样说定了。”
沈淳与郡主都觉着好,只颜氏心里不舒服。待得了空闲,私下里拉着女儿埋怨沈栗:“女婿家清贫些,你这个做哥哥的帮衬这些便罢。弄这样一个铺子,还要他自己出份子,倒是什么时候能见着余钱!”
回头埋怨女儿:“因你低嫁,家里给的陪嫁着实不少,你守着那些钱财做什么?女婿一时不趁手,为何不填补一些,买个宽松些的好宅?”
“女儿拿过,是相公不肯要。”沈怡舒委屈道。
沈栗笑道:“姨娘误了。你那女婿终究是一家之主,便是高娶,也未必肯直接用娘家的钱财。叫他出份子,他也算出了力,总不是白拿钱财,叫他心里舒服些,在外人面前也好说话。”
又嘱咐沈怡舒道:“咱们府门第高些,有个强势的娘家,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唯恐女婿因畏生厌。我看妹夫的脸皮薄些,你平时与他相处注意些,不要伤了他的面子。”
沈怡舒眨着眼看向颜氏道:“女儿觉着七哥说的有理。”
颜氏也回过味来,只放不下面子,半恼道:“我不管了,一个两个人精儿似的,且用不着我来担心。”
颜氏放不下面子,沈栗兄妹却没有顾忌,缠着颜氏说笑一番,自哄得亲娘喜欢。
隔了天,易硕回到翰林院点卯,开始了官场生活。做了沈家的女婿还是有些好处的,沈栗会做人,如今已经在翰林院搏出好人缘,沈栗的岳父李臻更是在翰林院经营多年,有沈栗时时照拂,易硕那点初入官场的忐忑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易硕在景阳比较交好的朋友,唯有那个军户出身的内府穷供奉冯修贤。如今他祭祖回来,自然要拉上他喝酒,沈栗下了值也被扯上。在沈栗看来,冯修贤虽然有些油滑,但关键时刻也曾悍然出言,想要从他手里拦下易硕,倒也值得结交。
换过官服,因天气较好,三个年轻人也不骑马坐轿,只沿着大路缓缓而行,轻声谈笑,议论哪家的酒好,谁家请来了新掌勺,哪位大人今日闹出了笑话,谁家的姑娘女扮男装出来逛了一圈。
这本是景阳城中常见的一幕,年轻的公子们在前头走,谈性正浓,小厮长随们牵着马,捧着衣衫、荷包,扇子、水壶不远不近地跟着,既不影响主人家的兴致,又能时刻注意到主人家召唤。
沿街叫卖的小贩眼前一亮,这都是好主顾。殷勤些,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就碰上个大买家,晚饭就可加餐肉。
此时,谁也没想到会出事。
路过一个小巷时,冯修贤耳尖,听到巷子里似乎有人在呼救,诧异地看向沈栗二人:“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正说着,那呼救声更大了些,听起来是个年轻的女子,正喊着什么救命。
易硕探头一看,恍惚见一个身量高挑的红妆女子正被人纠缠。青年书生立时热血沸腾,袖子一甩,拔脚就冲了过去。
沈栗一声:“等……”没拦住!
这巷子还挺深,那女子正被人向内拖去,易硕几步就追过去了。要说冯修贤对易硕果然够意思,只愣了愣,便也一头冲了过去。
沈栗虽则一瞬间觉出有些蹊跷,但两个人已经进了小巷,沈栗怕他们碰上仙人跳,到时候纠缠不清,也是个麻烦。回头向竹衣等人高喊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照沈栗设想,竹衣等人离着不远,便是真有什么不对,随从们也很快就会跟上来。
没成想,真的出了事,竹衣等人却迟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