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都能下手的主儿。”
才茂眼睛一亮:“儿子知道,万不会教父亲担心。”
才经武冷笑道:“你若是到军前效力,老子倒还替你担心一翻,成日里只想着美酒女人,蠢死你才好。”
才茂立时苦了脸:“父亲又说这个,儿子这小身板,哪里能在军中混。”
才经武恨道:“叫你做个兵卒,你他娘连个大刀都扛不动!叫你在军中做个文书,连个呈文都能写错。便是叫你去喂马,那马都叫你喂死两匹!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父亲您不能因为自己做了将军,就非得让儿子在军中找营生。”才茂道:“我不爱这个,军中纪律严明,危险又多,您觉得儿子这性格能合适吗?”
才经武骂道:“老子实话告诉你,我才经武是个内监,人家正经出身的文臣武将都不买我的账,老子的势力都在军中,你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夯才还能在哪里混?”
才茂嗫嚅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没事就去找丁柯卖卖假消息,既不用念酸文儿,又不用耍大刀,便是行为稍有失当之处,他有求于我也得忍着。”说着,才茂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轻轻松松银子就到手了。”
“我叫你到手!”才经武不知从哪里又抽出鞭子,暴跳如雷:“打死你这个不务正业的王八蛋!”
万大丫在院子里歪着头,听见才茂的鬼哭狼嚎,心里发愁。爹爹总是叫自己打听才大人的事,可才大人每天除了打儿子就是打儿子,也没什么可说的啊。
安三姑娘欢欢喜喜坐着小轿回安府,安夫人亲自迎出来。
“母亲何苦讲这些虚礼。”安三姑娘道。
“要的要的,”安夫人笑道:“您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
娘俩个相互搀扶进府,至安三姑娘出阁前的院子。
“前儿四丫头还向我要这院子住,”安夫人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安三姑娘撇撇嘴:“反正女儿出阁了,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她既然惦记着,不妨予她,省的荒芜了。”
安夫人的丫鬟接口道:“夫人说了,姑娘如今身份不同,这院子得给姑娘保留着,以示尊敬。这院子夫人吩咐人时时打扫,姑娘出门时什么样儿,如今还是什么样儿。”
安三姑娘坐到安夫人身边道:“还是母亲知我心思。”
安夫人笑道:“你是我生的,难道我不护着你,还要护着旁人的孩子!”
自打安三姑娘进了太子处所,安夫人在府中的言行也放开了不少。
“我还当你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不想太子殿下竟允你回家探望。”安夫人道。
“殿下说,趁着还在太原,要多回家问安,不然等回了景阳,就在深宫中了,再想见亲人却不容易。”安三姑娘眼圈微红。
安夫人顿时也泪如雨下。
“太子殿下对你可好?”母女俩抱头哭了一会儿,安夫人屏退丫鬟,轻声问道。
“好。”安三姑娘红着脸点头道:“太子殿下赞女儿长得好,说徐良娣也比不得。”
“那太子妃呢?”安夫人急忙问。
“殿下说,太子妃贤良淑德。”安三姑娘得意道。
只赞贤良淑德,想来颜色必然差了些。安夫人喜道:“阿弥陀佛,我儿命好。”
又嘱咐道:“听说太子妃已经有了身孕,你也要赶快为太子殿下诞下小皇孙才好。趁着如今独宠……”
安三姑娘红着脸道:“太子殿下说,如今女儿还没有名分,不好就这样叫我糊涂伺候着。要回了景阳请皇后殿下颁下谕旨,正正当当叫我做个良娣才好,省的日后被人轻贱了,连小皇孙也叫人看低。”
安夫人叹道:“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就是这个道理。可惜时机紧迫,只好叫你这样进去,委屈了我的女儿。”
安三姑娘摇头道:“没什么委屈的。太原府有什么好人家,能和东宫相比?雅临公公——就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东宫总管太监——他说女儿的福气还在后面,如今看着潦草些,不妨事的,等皇后谕旨一下,女儿就名正言顺了。”
安夫人拍着女儿的手,笑道:“好好,你自小颜色好,人又聪敏,我就说你是有福的。你哥哥们还怨我偏疼你,如今看看,等你入了东宫,他们的前程还要着落在你身上!”
安三姑娘笑道:“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说兄长们自小就护着我,就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难道女儿还能忘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