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杏花喝酒,可惜吾不能同乐。”
要是传出太子跑到十里杏花喝酒,明天的早朝要炸锅。
沈栗忙道:“如今北狄人还在景阳,那个兀轮十分胆大,殿下不可轻易出宫。”
太子皱眉道:“听说这人还曾想刺杀你?”
“为他二哥报仇。”沈栗道:“差点搅了学生的婚礼。”
“时隔三年!”太子冷笑:“才想起报仇,大约是想在北狄大汗面前出个风头吧。”
顿了顿,沈栗迟疑一下,问太子道:“殿下可对湘王殿下有印象?”
太子愣了愣,不知沈栗怎么转到这个话头上:“小时见过,不过父皇继位后湘王叔就不曾再来过景阳了。”
“喔,”沈栗低头道:“学生听说这位殿下颇为出众。”
太子不由沉思,礼贤侯府与湘王并无交集,以沈栗的岁数对湘王也不可能有什么印象,此时他忽然提起湘王应是意有所指。
皇帝习惯于在早朝后与阁老们或一些大臣在乾清宫中“开小会”,这些内容除了形成正式旨意的一般是绝对不许外传的,否则就会有泄密之罪。
昨日讨论中邵英明确表示要对付湘王,这样的事更是机密中的机密,若是泄露半点风声,一定会被追究到底。
然而邵英明知沈栗从属东宫,却并未让人叮嘱沈栗事后禁言,沈栗琢磨着,邵英大约也是想要太子心里稍微有个数。因此今日得了机会,沈栗自然要透个口风。
该说的话说了,沈栗便告退出宫。郁辰与霍霜早就在十里杏花等着了。
十里杏花是晋王的钱袋,其中用了不少官伎。沈栗第一次来时年纪小,霍霜等人知道避着他;后来参加诗会什么的大家都比较矜持,也只是远观;因此沈栗对官伎并无太大印象。
这回霍霜和郁辰为了给他庆祝,足足给他点了十个!
沈栗找到雅间,刚刚开门,顿时一大波莺莺燕燕袭来,沈栗差点破窗而出。
霍霜和郁辰在屋里笑得前仰后合。
十里杏花的官伎们大多卖艺不卖身,当然,看到顺眼的,也不乏热情的姑娘想下手,试图勾搭一个裙下之臣。
而沈栗恰恰可以归于顺眼的那一类!
沈栗未到时,霍霜两个早已给姑娘们宣讲了一下沈栗其人,年轻,长得好,出身高贵,又富有,还是景阳的解元!想下手的尽快啊。
沈栗穿越到此地后,所见的女性都是端庄的,含蓄的,容易害羞的,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如此“豪放”的!
愣是被这些姑娘们簇拥到屋里。
苦笑着与霍霜两人见过礼,沈栗刚刚落座,这些姑娘又纷纷挤在沈栗身边。
这个给剥葡萄,娇声道:“这是着人特意运来的,用冰块特意镇凉了端上来,奴奴喂给郎君吃,啊——”
那个忙持银壶倒酒,笑盈盈道:“这是足足陈了二十年的绿苔酒,不是在十里杏花可喝不到,郎君快尝尝。”
还有的扭着细腰道:“奴奴的细腰舞可是景阳一绝,郎君见过否?”
更有直接上手的:“奴奴特意学过按摩之术,郎君试试?”
这个不成!沈栗顿时跳起来。
霍霜两人笑得透不过气:“啊也,难得见谦礼如此惊慌,原来竟是怕这些脂粉英雌吗?”
众女也纷纷吃吃笑起来。
“小郎君竟然如此害羞。”要给沈栗喂葡萄的姑娘笑道。
沈栗哑然,他从来都被别人说脸皮厚,还是头一次有人称他害羞。
“姐夫,愚弟可是会给二姐告状的。”沈栗威胁霍霜道。
霍霜越发笑得厉害:“看看,我这内弟头一次要找他姐姐告状,竟是因为被女伎吓到了!哈哈哈!”
郁辰厚道些:“罢了罢了,你们收敛收敛。”
众女笑道:“不过看小郎君害羞,奴婢们放肆取笑一回罢了。”
霍霜撇嘴道:“没出息,竟被一群女伎们吓到……哈哈哈!”
“弟妹倒是能放心些。”郁辰笑道。
提起沈栗之妻,霍霜两人顿时想起头一次在十里杏花见沈栗时,这夯才还在苦恼“自己也未成年”,顿时又是爆笑。
沈栗似笑非笑道:“辰兄也就罢了,姐夫居然领着内弟喝花酒,不告诉姐姐,我只与父亲说。”
想起沈淳的铁脸,霍霜顿时一个哆嗦:“罢了,不过是玩笑罢了,这些人不过是弹唱的。”
女伎们轻笑着纷纷持起乐器,开始演奏。
三人正要开始吃喝,忽听门外有人道:“里面可是沈栗沈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