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沉寂的空气让人心悸,大太监李公公低头垂目,小心翼翼的喘着气,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些便会惹怒了如今正极力压抑着怒火的千傲鳞。
“花俊阳,他要干什么?”千傲鳞抵在奏折上的手攥住拳头,猛地击打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李公公心头跟着一跳,更是弓着腰不敢开口。
千傲鳞喘着粗气,半响才似是换了过来,目光阴鸷的望着地上的青年,问道:“他是何人?”
血煞不光只会杀人,也是收集情报的组织,对于京都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们掌握在手里的情报可以说密集到遍布整个朝野,但就是这样的能力,他们却依旧不知道面前的这个青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回皇上,花俊阳曾对外宣称这人是他的侄子花寻,但根据情报来看,花俊阳虽然有一个侄子名叫花寻,但那个花寻却在一年前死了,只是被花府隐瞒了下来,外界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大汉的话说明了两点,一是这个人虽叫花寻却不是花寻,第二,花俊阳摆明是在隐瞒着这个人的身份。那么他到底是谁,以至于让花俊阳这般上心,竟暗中让暗卫护送他出城?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外的人,他这番举动是何意?
“你们说,是因为追寻那个黑衣人才撞见了他们,那么依照你们看,那个黑衣人与这些人是一伙的,还是他故意引得你们发现他们?”千傲鳞虽然疑心重,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很擅长在复杂的事情中抽丝剥茧,找出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大汉沉吟了一声,道:“回皇上,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不说那帮人对那个男人的维护,就说他最后拼死也要带走这个青年的架势,也足以证明他们是一伙的。”
虽然这件事不能细细推敲,但这已经是最说得通的地方了,若不然,那个男子是如何让那些暗卫听自己吩咐的?难道是因为劫持了这个青年,但这个青年身上除了被他们弄出的伤痕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有外人留下的伤痕,再说,若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些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进入马车里呢。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便只能靠他们猜测了,也许等地上的青年醒过来之后,他们会得到答案。
千傲鳞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大汉的话也就是将花俊阳的嫌疑彻底变成了十成十,若之前花俊阳的举动还让他有那么一丝的保留,那么如今,他已经能够确定,花俊阳对他早就生出了异心。
“来人,将他给朕弄醒。”千傲鳞彻底的怒了,那怒火直面的冲着昏迷中的花风扬而去,风暴以他为圆心波纹似的向外扩散,整个御书房人人自危,李公公的心一个劲儿的跳。
一盆水迎头浇下,昏迷中的花风扬浑身一颤,慢慢的醒了过来,他混沌的眸子在些许的迷茫后,陷入了更深的混沌之中,痴傻的望着御书房的每一个人,就那么坐在地上,将手放在嘴里吸吮。
千傲鳞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醒来后竟是这幅德行,一个傻子,怎么值得花俊阳为他废那么多心思?
水浮在花风扬的脸上,不曾渗透的往下滴落,一直凝望着他的大汉眼眸一缩,蹲下身在他的脸上摸索着,手指在接触他耳后的肌肤时,停顿了几秒,虽然似是拽住了什么,猛地一扯,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了大汉的手中。
这是....
千傲鳞的身子向前倾着,瞪大了双眼一错不错的望着这人皮面具之下,青年的真实样貌,啪的一声,千傲鳞执起手边的茶盏猛地砸向那已然痴傻的人儿,是他,竟然是他!
怪不得花俊阳对他如此上心,怪不得花府要隐瞒花寻死亡的消息,算算这花寻出现的时间与那地牢失火的时间,可不正是前后脚吗,好你个花俊阳,竟然欺君犯上,劫死囚,烧牢房,看来你早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花俊阳,花俊阳.....
千傲鳞紧紧的攥着双手,将手中的奏折团成扭曲的形状,那双虎目中泛着凶光,冷酷阴鸷,似是在透过花风扬的身子望着某个人。
朕能够给你荣华富贵,亦是能让你一无所有。
花俊阳,若不是看在你对朕还有用的份上,朕一定会立刻砍了你。
“将他扣押在血煞。”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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