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她才反应了过来。
“臣女给皇上,太后,贵妃娘娘请安。”
“恩,起来吧!”千傲麟让她起身,却在下一刻问道:“这香囊可是你的!?”
赵长月怕她说胡话,连忙补充道:“澜儿,你大姐姐说她将这香囊送给了你,可有此事?”
花柔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这香囊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说这不是她的,就算是她的,她也不会承认。
于是连忙摇头:“回皇上,这不是臣女的香囊。”
听到花柔澜的回答,千傲麟一把将香囊仍在花影魅脚下,怒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花影魅弯腰捡起那香囊,用手扑去上面的灰尘,她道:“妹妹怎么不认?不是你说我这枚香囊看着好看,所以要了过去吗?”
“姐姐别开玩笑了。”花柔澜哪里肯认。
“花影魅,你别再混淆视听。”赵长月哪里会给她机会问下去,厉声道:“来人啊,将花影魅压进天牢。”
“放肆!”嘭的一声,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手上的佛珠竟断了,一颗颗的掉在了地上。
“皇帝还没有开口,哀家还没有开口,这里哪容得上你一个小小的贵妃插嘴,越过皇帝下旨,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太后震怒,赵长月自是不敢反斥,她跪在地上,梨花垂落,一副受尽委屈却强力隐忍的模样。
“太后责罚的是,是臣妾逾越了。”
那模样,看着的千傲麟心都碎了,他不禁开口道:“母后,月儿何错之有,这花影魅本来就是罪大恶极。”
太后气急,目光充血的望着皇帝。
花柔澜低眉垂首的站在一旁,阴鸷的笑爬满嘴角,虽然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花影魅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可看到她此时的境地,她的心中便甚是舒畅。
“我将这香囊给妹妹的时候,可是我那丫鬟亲眼所见的。”花影魅的声音散漫不羁,竟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这一幕而有所惊慌。
“我说的就是假话,妹妹说的就是真话?贵妃娘娘,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赵长月眉头微皱,她道:“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既然贵妃娘娘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可否让臣女的丫鬟来证明臣女的清白呢?”花影魅笑着开口。
她嘴角的笑让赵长月心烦意乱。
“你的丫鬟是你的人,她说的话不足以信。”
“能不能信,可不可信问问不就知道了?”花影魅笑道。
“好了,你还要拖延时间吗?”千傲麟猛地一拍椅子,怒斥道。
花影魅却不恼,亦没有被他眼中的怒气所震,她道:“皇上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又怎么不能多等上一会儿,若现在您将我押了下去,日后证明良妃那事不是我干的,那不是有为您的英明吗?”
千傲麟眼眸一瞪,死死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若目光能吃人,他早就将她生吞活剥了。
“皇帝,哀家觉得魅儿所言甚是。”太后睨了赵贵妃一眼,缓慢的开口。
“好,朕就日你所愿!”千傲麟隐忍着心中的怒气,声音低沉阴冷。
“劳烦公公在去花府一趟,将我那丫鬟秋儿带进宫里,若她不在府中,便请公公——报官!”
最后两个字,让赵长月眼眸紧缩。
这是在逼她放人?这个时候若报官,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报官,那京都府衙门不重视才怪,虽然查不到她身上,但总是会让人怀疑,她与皇帝同眠共枕数十年,哪里不了解他的薄情寡性。
赵贵妃冲着身边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地方见无人注意,便悄悄的下去了。
偏巧花影魅一直注视着赵贵妃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到了那个偷偷溜出去的丫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对,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一是要给欧阳凌月充足的时间查探一切,二是逼迫赵长月放人,赵长月应该很清楚皇帝的多疑阴鸷,若秋儿不在花府,京城衙门在接到公公报官后,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彻查,万无一失的事情也会有破绽,更何况在多疑的人心里转上一圈,自然有点嫌疑的都会被打上标签,她是不在乎,但她不信在这得到皇帝宠爱才能存活的皇宫里,荣宠长久的赵长月会肯用这个来赌。
果然,对方不敢!
殿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窗外黄鹂鸟不知疲惫的叫声,这声音要是放在平日,众人还能欣赏欣赏,可在此时,多么美妙的声音都成了烦躁而恼人的噪音。
花柔澜虽然站在角落里,但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会招惹到皇上或者是太后的注意,她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上了,整个人就像是沉浸在沼泽中挣扎求生,只能靠着肺中存余的氧气过活。
她第一次觉得,时间是这般的漫长,就像是永远到达不了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