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恕他孟星痕无能为力了。
直到深夜,从湖泊的方向传来响彻山林的锣鼓声,把铁心梅直接给闹腾醒了,出了营帐一看,湖面点点火光正逐渐向营地靠近。
“都督大人莫要害怕,我们的人能应付山贼。”孟星痕赶来安抚道,他纯把她当小孩子一般护着。
哪知铁心梅折扇一开,‘呵呵’讪笑道:“我还正愁没功劳无法立足军中,这不就送上门了么。”
言毕,对着惊愕中的孟星痕一番耳语,听得孟星痕直点头,当下吩咐安排妥当,就等着山贼上门。
这些山贼无非是一些犯了事逃来此地的流徒,只因落凤泊水路繁复,官兵就是想围捕也找不到山贼的老巢,所以一直放任至今。那山贼头子听闻女都督途经他的落凤泊,又有传闻说那女子风骨仙姿,一时色迷心窍,竟让下边的人前来捉人。
区区两千多人的流寇照理来说不应该是训练有素的五千士兵的对手,但两相却只是战了个平手,正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孟星痕冲在最前方大刀横出,斩下好几个贼首。而后大喝一声:“谁那么大胆,敢冒犯军威。”
人身首分离的场面铁心梅是第一次见,还好她晚饭什么都没吃否则定吐的一塌糊涂,折扇握在手中一番猛摇,深吸一口凉气强压下已泛到喉间的恶心。
孟星痕的勇猛令山贼胆怯,两边这时都停止杀伐,领头的山贼见五千军士也不过如此,遂叫嚣道:“咱寨主想讨都督大人做压寨夫人,不知都督大人意下如何?”
这时,所有人就看见一抹红色娇小的身影怯弱弱的从众军士中走出,奔到孟星痕身后牢牢的抓住他的披风,只探出个脑袋来柔柔弱弱的问道:“压寨夫人是什么,好玩么?”
铁心梅这一露面,山贼堆里顿时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多娇滴滴又凹凸有致的美娇娘,那细腻婉转的声音,贼他娘的销魂,一时间狼心四起。
那领头的贼子只当她是不谙世事的大家千金,遂哄骗道:“当然好玩,小的保证都督大人玩过一遍还想玩第二遍。”
“真的?”红衣人儿有些蠢蠢欲动。
“男子汉说话算话。”不就是让女人满足嘛,是个男人都会。
红衣佳人侧首想了半天,然后对孟星痕道:“我要做压寨夫人。”
“胡闹。”孟星痕怒喝。
红衣人儿撅嘴,不依不饶,使小性子道:“人家不管,人家就是要当压寨夫人,这里我这个都督最大,都得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回去我找皇帝哥哥治你的罪。”
孟星痕无语,连山贼都同情这个督军大人遇到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都督,还真有人上赶着当压寨夫人。
眼见她往山贼堆里扎,孟星痕悠然开口:“都督大人不是怕水么?”
只见红衣人小脸一垮,三步并作两步的蹦回孟星痕身后,对那山贼吐舌道:“你们那船也太小了,我怕掉水里,你换大船来接我。”
那山贼又哄几句,见她非大船不坐也只好作罢,硬抢人也不划算,说不定还讨不到好,于是只得带人返回,言定一会儿派大船来接人。
说完带着人悉数返回落凤泊,殊不知在众人将注意力都放在这个无理取闹的美人都督身上时,众山贼中约有二三十人黯然殒命,然后有人换上山贼的衣服混入流寇之中。
待众山贼离开后,铁心梅松开拽着孟星痕披风的小手,折扇轻轻展开,以扇面掩住一个呵欠,对孟星痕福身施一礼,睡眼惺忪道:“小妹我困了,先回营帐休息,接下来的事就有劳孟大哥了。”
言毕,步回营帐,蒙头就睡,顺带堵上耳朵,杀戮她不想见,哀嚎她也不想听。
那山贼头子闻那女都督愿做压寨夫人,大喜,赶忙将寨中所有大船一并驶出,并亲自去接,三条大船后又跟着数十只小船,煞有那么点仗势。
谁料下了船,才刚上岸就被官兵团团围住,本还以为这帮官兵懦弱,才刚开始抵抗便被训练有素的精兵给镇压下来,全数被俘,这时才明白刚刚官兵的弱势只是佯装的,只怪他们麻痹大意。
接着孟星痕派三百士兵先将一干流寇压往贺南,按照都督的意思让那些人作苦力赎罪。然后又留下五百士兵保护铁心梅,自己则带着剩余的部众乘船在先前混入的士兵指引下,里应外合拿下整个山寨,这一场剿匪行动可谓是完胜。
那女子果然不一般,这一切算计的刚刚好,孟星痕不禁佩服,那女子的才智绝对不会辱没都督一职。
然而,天刚蒙蒙亮,孟星痕带兵以胜利之态返回营地时,却只见营帐处横尸一片,心下暗叫糟糕,忙命人寻铁心梅的下落。
结果一好一坏,好消息就是所有死尸中没有一个是都督大人的,坏消息就是都督大人下落不明。
那女子,千算万算可曾算到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