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樱花树下,樱花飘零,不过是惊鸿一瞥,他看到了让他再是无法忘却的身影,然而,再相见,她却早已成为了他人的新娘。
他终究慢了一步,而这一步,就是一生……这一生,他再是无法回头……
时间,仿然静止。秦素素看着眼前的人,眸中划过一丝暗光。今日这局面,是她所不曾预料到的,可是,她必须这么做……
风,依旧是簌簌地吹着,四处萧瑟一片,夏意阑珊,秦素素竟是觉得有些瑟瑟发抖,好冷……
百里沧溟走上前,将她紧紧地抱住,在她的额上亲亲一吻。他说,“都过去了——”
她伏在他的肩上,泪流不止。
是解脱了吧,可是,为什么眼泪总是控制不住呢?
东锦五十年,年仅二十六岁的皇帝,薨。
举国哀悼,纷纷惋惜着这个儒雅的登基不过一年的皇帝。而皇帝离世后,关于新帝,却是成了一件极大的问题。众所周知,百里沧连并没与子嗣,却是在众人疑惑之时,有人从百里沧连的床下,发现了一份诏书。
诏书上,赫然写着,如若他先离去,就让百里沧溟继承皇位。
在听得这消息后,百里沧溟与秦素素皆是满目震惊。原来……他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原来,他早已为自己做好了打算。对此,他们也不再有其他的想法,不过是对视一眼后,再是言语。
那所谓的孤独终老的命格,终归还是破了,自此,秦素素中有能够好好地为自己活着了,然而,每当想起那些曾经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时,她还是禁不住地感慨。
人这一生碍…人这一生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过去的事情,她仿然做了一个梦般,也许有一天,梦醒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东锦五十一年,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大乾,意味着国家风调雨顺。让人唏嘘的是,新帝刚登基,就新纳了一个皇后,自此,宣告天下,后宫形同虚设,这一生,他只要皇后一人足矣。
鸾山之内,白陌轩静坐在一边,满目的哀痛,却是最后,深吸一口气,只要她能够幸福,便好……
冬日,大雪飞扬,整个东锦已经久不曾下雪了,今年却是下了一场大雪。
外面一片素白,李修竹靠坐在窗户边,怔怔地看着那片雪白。她听说了呢,听说了欧少寻的消息呢。那一日从醉酒中醒来,欧少寻却早已失去了踪影,李修竹遍寻不着欧少寻的痕迹。
她只以为他躲着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他才不出现在了她跟前儿。她走过了好多地方,只为了寻找那个身影,可是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无奈,她只得回去了原来的地方,等着他回来,即便知道他回来的可能性极其微小,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她就要在这里等着他。
却就是在她殷切地期盼着他的归来时,皇后,也就是秦素素告诉她,说让她不要再等那个男人。
秦素素不曾告诉李修竹他真正离去的原因,她不想再伤了这个女子的心,她之所以告诉她他离去,不过是希望她能够另觅得良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一旦一个人的心里真的住上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泪……模糊了眼眶……冰天雪地里,她失声痛哭。
“欧少寻,你可以这般狠厉?难道至死,你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吗?欧少寻,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像现在这般无助,她哭着冲出房间,倒在了那片皑皑的白雪之中,直至最后,眼前愈加地模糊,她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全身的血液,仿似渐渐地凝滞了一般。面容憔悴的她只是低声轻喃着,“欧少寻,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为什么……不能留一点位置给我……为什么……”
茫茫的白雪之中,一点绿。雪花无声地降落,直至最后,将她的身躯,完全地遮掩篆…
这个冬日,是萧索的,这个冬日,是凄凉的,整个东锦的人都说,从来没有哪一个冬日像是今年这般冷,也从来没有哪一年,像是今年这般多事。
但是到底,这一年,会被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