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纶知贺臻刚才之举是有意而为,为的就是离间他与封君扬两个,现瞧封君扬对自己还是这般信任有加,心中只觉感动,便就恭声应诺,转身大步出去。
待他走了,封君扬才命顺平进来,顺平将辰年在夹道中遇到郑纶之事细细禀报了,又道:“因不敢太过近前,听不太清楚两人说的什么。不过看那情形,谢姑娘是火了,像是骂了郑纶一顿。”
封君扬面色阴霾,又问道:“郑纶呢?”
顺平回道:“开始倒没见他怎样,只是脸色十分难看。待到后来,也不知谢姑娘说了什么,他竟似要向谢姑娘动手,吓得小人忙就过去了。”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方又说道:“郑纶好似之前便知道贺臻来了宜平。”
封君扬默了片刻,冷声道:“若我没料错,昨夜里与辰年动手的人,怕就是他郑纶。”
顺平听得心中一惊,面露惊愕之色,“不该吧?”
封君扬却是微勾唇角,自嘲道:“顺平,你家王爷怕是要养虎为患了。”
顺平不禁问道:“那该怎么办?可要把郑纶兵权收回?”
封君扬缓缓摇头,沉思不语,贺臻大军尚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军中绝不能生乱,否则就要给贺臻可乘之机。
顺平瞧他这般,试探着说道:“小的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郑纶。”
封君扬抬眼看他,淡淡道:“说。”
“不如寻些美貌温顺的女子,给军中将领每人送两个过去,以示慰劳,也好借机瞧一瞧郑纶的反应。”顺平说着这话,眼睛却一直瞄着封君扬的反应,瞧着他眼神微变,吓得立刻便就跪在了地上,小声央求道:“王爷先听小的把话说完再发火。”
封君扬下颌绷紧,冷冷地瞧着顺平不语。
顺平往前膝行几步,凑到封君扬身前,说道:“王爷想想,郑纶可是一直都瞧着谢姑娘不顺眼,谢姑娘也没给过他好脸,他为何还会生了那般的心思?”
封君扬冷声道:“把话说完。”
顺平这才忙又说道:“小的觉得,是郑纶自己想差了。他因着练武,至今仍是童子之身,乍一见谢姑娘这般年轻貌美的姑娘,这才会一时糊涂了。若他身边有了姬妾,许就能明白了。”
因为事情涉及辰年,顺平不敢说得太过直白,可封君扬却也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想了一想,忍了心中怒气,吩咐顺平道:“这事你去办吧。”
顺平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身来,正欲出去,却又被封君扬唤住,低声道:“事情隐秘点,不要叫辰年知晓。”
顺平小心地应了一声,道:“王爷放心,小的知道。”
封君扬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后面寻辰年。辰年听闻他已送了贺臻出城,不由问道:“怎地不把他扣下?他敢这般大刺刺地来,咱们就该扣了他,叫那贺泽着急去!”
封君扬闻言失笑,道:“好歹他也是你的生父,这话要是叫他听见了,一准能气得吐血。”
辰年却是看他,正色道:“我不认他这个父亲。”
“不认就不认吧。”封君扬只是微笑,见辰年仍盯着他看,这才敛了笑容,沉吟了一下,与她解释道:“与公与私,贺臻都得放。贺家主力尽在西北,眼看着就要攻下靖阳,这个时候若是咱们和他斗个你死我活,只会叫张家白得了好处。”
辰年缓缓点头,道:“大局为重,我懂。”
封君扬瞧出她心情不好,抬头看了眼外面天色,笑道:“这会子再过江怕是来不及回来,不过晚上泛舟江上倒也别有一番风趣。起来,我带你去。”
辰年却没了出去游玩的心思,便就拒绝了封君扬这提议,只道:“天气已冷,我想去看看城中流民安置得如何了。你自去处理你的事情吧,不用管我,一会儿我寻鲁大叔与朱振几个同去。”
封君扬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再加之他自己心中也有心事怕被辰年瞧出,便就说道:“也好,你去吧。叫人把那些家中没了男丁的造个册子给我,我想法在江南安置。”
辰年闻言大喜,兴冲冲地带着鲁嵘锋与朱振等人去办此事,直忙到天黑才回城守府。顺平那里早就备好了热腾腾的饭食,与辰年说道:“王爷本一直等着您回来用饭,不想刚才却突然来了急报,眼下正召了人在书房议事。他就叫小的捎话给您,说是让您不用等他,吃了饭早些回房歇着。”
辰年点头表示知晓,却又忍不住问顺平道:“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