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撑不住了!”
拼杀之中一个不慎,孟良的胳膊上便中了一刀,血肉都翻了出来,疼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幸而旁边的柳永及时赶来救援,将那个举刀要将贱男首给活劈了的小校给穿了个通心,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伯歧,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
柳大公子死死护在孟良的前面,接连击杀了两个想来捡便宜的敌军将领,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事,死不了!”
贱男首忍痛撕下一截衣袖,将还在血流不止的臂膀给包扎起来,暂时算是处理好了伤口。
而他也趁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这才发现不管是胖子、白板,还是天一三二几人,此时都已陷入几倍于自身数量的敌人包围之中,要不是旁边还有些御前侍卫们拼死守护着,早就已经让人给剁成肉酱包饺子了。
“情况不太妙啊,三变,不用管我,先去帮白板他们,他们快撑不住了!”
即便是负了伤,孟良也不愿撤下城楼,而是跟在御前侍卫们的身后捡漏,为着这几成定局的城防争夺战贡献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柳永见状也没有矫情,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只是提醒了一声后,便展开灵鳌步法,去解救白板等人了,
“了解,那你小心点!”
有了柳大才子的加入,胖子等人终于避免了被剁碎了喂狗的悲催命运,在接连干掉来袭的几个校尉后,暂时和叛军僵持在了城墙的一角。
“哼,一帮土鸡瓦狗,说实话,这大宋的禁军是要重整了!”
几乎是一步杀一人般,老将呼延赞自从上了城墙,根本没有停止过自己的步伐,唯一能稍微抗衡一下的兵部尚书曹玮也是有伤在身,在一招被震退后,就被亲卫们拼死拖到了后方,免得遭了老将的毒手,导致仅有的军心丧失殆尽。
只是呼延赞的强横无人能制,眼看着他就要杀穿一处城墙,将守军彻底打溃。
忽然脚下传来的轻微颤动令这位所向披靡的老将皱起了眉头,终于停下了那宛如死神一般的脚步。
渐渐的,那种震颤越发的清晰,嘈杂的马蹄和嘶鸣声撞进了每个在战斗中的人的耳中,令他们下意识的扭头眺望。
西边远处的官道上骄阳如火,在这烈火燃烧的背景中,一道黑色的钢铁洪流好似旋风一般,从天边急卷而来,冲向了宁王的本阵。
“这是……”
赵刚也是看到了那队来势汹汹的铁骑,只是面对自己的大军,在数量上显得有些稀少,便不以为意的猜测起了是何处的部队。
只不过在眨眼之间看清了当先一骑上那声威赫赫的鬼头面具时,当即面色苍白的狂吼道,
“快,近卫营列阵,一定要挡住他,绝对不能让这个魔鬼突入到阵中。赶紧鸣金收兵,把雷豹和呼延赞都给我叫回来,死死守住阵势,一定要拦下对面冲过来的那些怪物!”
众人不明白宁王为何如此精神失常,却是不敢多言,而是快速的按照他的命令执行,即便如此,这位意气风发的宁王也挥不去心头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因为在三年前,当时还是少年的宁王前往西北大营历练,在延安府的城楼之上,亲眼见到这位涅面将军面对五万人众的西夏大军根本毫无惧色,也是率领着三千左右的铁骑直冲而去,杀了个十进十出,生生将西夏人的斗志击溃,死伤投降者无数。
那一场战斗,狄青正是戴着这样一幅鬼头面具,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连对方的帅旗都给一枪扫断,那种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气魄将少年的宁王震慑当场,从此在脑海中印上了涅面将军不可敌,敌之皆灭的心结。
于是,对方尚未接触,宁王就驾马往陈留大营奔去,竟是不战而逃,生生被狄青吓破了胆。
好在情况有变,鸣金声响,王爷率先撤退的举动也无可厚非,除近卫们紧随其后保护主子,叛军这边倒是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只是眼看着一鼓作气便能攻下皇城,已经上到城楼的两位主将都不愿退兵,而看到了事情的起因后,老将呼延赞也是再次连杀数人,快步赶到了雷豹的身旁,
“雷豹,此人交给我,你下去将那队骑兵给拦下来,我们已经攻到这种程度,马上便可破城而入,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老将军说的有理,雷豹去了!”
对于老将,雷豹这个粗线条还是抱有很大的敬意,听罢虚晃了两招便退出了战圈,将周桐这个难缠的对手让给了呼延赞,自己则滑下天梯,率领着东军中的骑兵队,朝着那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反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