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记起坊间的传闻,真宗皇帝确实非常喜欢这个丫头,便决定和她一同觐见,为宗泽等人尽一份力。
因为是三个人,湘云便步行入内,王安石只得让轿夫们等在宫门口,自己则迈开老腿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是,在那站闲的吃瓜群众中,有一个躲藏在别人背后的男人,此刻的眼里露出了惶恐的目光,急匆匆的离去了。
若是湘云看到此人相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就是当初绑架自己而只身逃脱的张家三兄弟老大,张俊。
有王安石引路,某腐倒是不用到处问人,不过相比起外面的热闹,皇宫大内则冷清了许多,偶尔看见一两个宫女太监,也是低着头,急匆匆的赶路,沉默的一言不发。
“气氛好压抑啊,他们这个样子不难受吗?皇帝老伯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本来身体就不好,长时间再待在这阴森森的环境中,岂不是要被憋屈死?”
湘云撅着嘴自言自语着,十分不喜欢宫中的氛围。
王安石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打断道,
“湘云还请慎言,这里是皇宫大内,规矩森严,不比外面的菜市场,说错一句话都有性命之忧,切记!”
“哦,知道了!”
某腐随口回了一句,不过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却是半点都没听进去的样子,看的王安石一阵无语。
“皇上,皇上,孟,孟家小姐来京城了!”
老太监刘善堂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快步行进了文德殿之中,满脸的激动之色,也不知道他激动个啥。
倒是坐在龙椅上正批阅奏折的真宗闻言甚是激动,原本已经和孟轲夫妇说好,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即便再是思念,也并没有下旨召见,只在暗地里默然叹息。
没想到这丫头此时竟然出现在京城,想来是自己跑来的!赵恒思及此处,内心欣慰不已,撑着椅子上的龙头,用力的站起身来道,
“是湘儿来了吗?真是好久不见了,朕也挺想她的,她现在人在哪,咳咳?”
“皇上还请保重龙体要紧,孟家小姐已经往文德殿这边来了。”
刘善堂见皇上又开始不停的咳嗽,急忙上前将其扶住.
真宗倒是没有顾及,大踏步的往门口而去,他知道自己早已经病入膏肓,多活一天都是赚的,保不保重的也没什么关系,还不如趁现在精神点,多看女儿两眼才是正事。
“皇帝老伯,你在哪里啊?湘儿来看你了!”
刚走到门口,湘云那熟悉的嗓音就传到了耳朵里,赵恒笑了笑,在这深宫大内,敢这么肆无忌惮大声嚷嚷的,除了他,这亲身闺女算是头一个了。
“哈哈,湘儿,多远的就听见你的声音了。来,给朕看看,瘦了没有?”
转念之间,三道身影就出现在廊道间,真宗笑着迎上前,看起来确实是想念至极。
湘云疾步跑上前,甜甜一笑,虽有卖萌之嫌,却也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皇帝老伯,我好想你!”
“嗯,好,来了就好!”
赵恒老怀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丫头,越看越是喜欢,此时他完全没有了皇帝的架子,只是像个苦等女儿回家的老父亲,终于盼到了记忆里的那个身影,一颗心落了地。
然而,在下一刻,注意到某腐十分凄惨的模样和脸上的泪痕,真宗大感意外,疑惑的问道,
“湘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路上遇到土匪打劫了,怎么搞的这么狼狈啊?”
“唉,一言难尽啊……”
提到这事,湘云就是一脸的憋屈,于是将宫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听的真宗是勃然大怒,大喝道,
“大胆,连朕的御赐金牌都不认得,还敢胡乱抓人,一个个眼都瞎了吗?周桐,那个什么宗泽是你的部下,你去把人给朕带来,朕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有几个脑袋给朕砍!”
“遵命!”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侍卫统领,周桐一直很看好他,只是面对皇上的怒火,他也只能在内心表示一下惋惜,面上则丝毫不变的抱拳,准备迈步而去。
“周统领请稍待片刻!”
就在这时,王安石叫住了他,对着真宗躬身行礼,
“皇上请息怒,宗统领也是为了守卫皇宫的安全,这才犯了大错,希望皇上看在他多年勤恳的份上,从轻发落!”
“哼,从轻发落?朕的金牌成了伪造的,朕的女…忘年好友差点被抓进了大理寺,你让朕从轻发落?咳咳,要是没有你从旁经过,湘儿岂不是要死在刑部大牢里面,朕怎么可能轻饶了他!”
谁知王安石不劝还好,一劝犹如是点燃了炸药包一般,将赵恒的怒火全给炸了出来,大声呵斥着,吓得王安石直接跪倒在地,不住的说着‘臣有罪’的经典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