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着,男青年刷地撩起身上的白衬衫,露出了右侧腰上一道又长又深的疤痕,伤疤的部分地方还流出了黄色的脓水。
乍一看,活像一条丑陋的大蜈蚣。
苏绿宁愣了一下,这个伤口……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联想到,那五个被“圈养”在招待所里的陌生男女。
前几天,她曾经无意间看到,隔着衣服,那几个人的后腰上,隐隐约约的,似乎包缠着厚厚的纱布。
包扎的部位,要么在左边,要么在右边,和男青年的伤口部位几乎如出一辙。
他们……会有什么关联吗?
“屁点大的伤口,有什么好处理的?!”
郑先生粗鲁地推了一把男青年,不耐烦的吼道:“手术前早就告诉过你,这伤口没个半年好不全!”
男青年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郑先生大声斥责:“手术前你们也告诉过我,说术后不会有事。可是现在,我不但伤口不好,体力还下降了,还经常感冒发烧,干不了重体力活。你们这就是明摆的欺骗!”
“你小子说话小心点!说谁欺骗呐?!再胡说八道,老子揍死你!”
郑先生冲上去,抓住男青年的衣领破口大骂,神情和架势就像一个黑社会老大。“手术同意书上,你白纸黑字签得清清楚楚,是你本人自愿的,一切后果由自己负责,与任何人无关!那么多人做了手术都没事,就你有事,那是你运气太差,怪谁啊?!”
短短几句话,就把那个男青年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在白楼里看病的村民,听到争吵声,都跑出来看热闹。
生怕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郑先生愤愤地甩开男青年,低斥:“你别忘了,要不是有我们给你做这个手术,你去哪里筹到这一大笔结婚礼金?!没有彩礼,谁会嫁给你这个穷光蛋?!”
男青年无言以对,黑框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满脸难堪。
“马上滚!”郑先生又粗鲁地啐了他一口,吩咐小张、小李把他赶走。
男青年满心满腹的委屈气闷,却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悻悻地离开了。
他身上那道刺眼的疤痕,却在苏绿宁的心上,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印迹。
那个人,为什么做了手术,郑先生还要给他一笔钱?
这不是太奇异、太不寻常了吗?
*
转眼,到了给白山村小学的学生,体检和注射预防针的日子。
郑先生照样是把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分配给苏绿宁。
这一次,与苏绿宁通行前往的,除了小张、小李,还有一位白楼里的护士。
已经是上午八点半,本该是在学校上课的时间。
可是一路上,苏绿宁仍能看到不少的学龄期孩子,背着装满牛粪的背篓或是柴禾,弓着腰在山坳里行走,没有去上学。
他们的身高,大多只有一米出头,非常瘦小,背上的背篓和柴禾,却比他们的身子高出足足一个头,压得他们走路都显得步履蹒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