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唯一认识的同事,泌尿外科的韦医生和刘医生,却一直呆在小白楼的病房里,神神秘秘的,不出来露面。
进入耳朵的,都是陌生的语言,完全听不懂,自己就像一个“半聋哑人”,根本没办法与周围的人沟通交流。
最难捱的,就是没有网络、没有任何通讯信号,不能上网、不能和家里人电话联系。
一个人与世隔绝似的生活,仿佛一只离群独居的孤雁,感觉要窒息了一般难受。
这才离开H县一天一夜呐,苏绿宁就前所未有的,非常想家,想沈昊辰、想苏慧茹、想小南南。
真想化身变作一只自由飞翔的小燕子,飞出白山村这个“牢笼”,飞回亲人的身边。
一夜难眠,转天早上,苏绿宁就急匆匆地跑去找郑先生:“今天可以回H县了吗?”
“不可以!”
郑先生一开口,话语就比千年寒冰还更冷,硬生生的,将苏绿宁回家的希望给浇灭,“道路还没通!”
“这……”苏绿宁满脸失望,又不死心,“还有没有别的,能够回H县的办法……”
“苏医生!”
郑先生挥挥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是嫌这里太穷太苦,巴不得快点离开?”
冷不丁被挖苦几句,苏绿宁一时间愣怔住了,说不出话来回应。
“白山村的生活和工作,是很艰苦。但是,在艰苦的环境下,才能够让作为医生的你,更加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身的价值和意义!才能够让你明白,应该要用自己所学到的医学知识和技能,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郑先生鄙薄地斜了一眼苏绿宁,又伸手指了指小白楼里的医护人员,“你瞧瞧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大部分还不是白山村的本村人。临床医生和护士,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个,人手少得可怜。但是我们这里,照样是像大医院一样,实行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医务人员几乎没有节假日,更别说回家陪家里人。
可是他们几个青年医生和护士,仍然心甘情愿的,留在白山村为村民服务。为什么呀?就因为行医治病、救死扶伤,在哪儿都是一样一样的!”
“……”
好一通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
听郑先生话里的意思,敢情她苏绿宁,护送尿毒症病人来到这个穷山僻壤,还应该更伟大一些,干脆再把自己贡献给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终身致力于穷山沟里的医疗卫生事业?
莫名其妙被说教一顿,苏绿宁理不清个子丑寅卯,正想和郑先生分辨几句。
哇啊哇啊哇啊……
身后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一位农妇,抱着哄着,一个看上去约莫一岁左右的小女婴来看病。
咳咳咳咳……
小女婴在不停地咳嗽,喉咙里呼噜呼噜直响,难受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没等白楼里的医护人员戴上听诊器,给她检查身体,小女婴就全身颤抖起来,脸色变得通红。
从事临床工作的医生,都经历过这样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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