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竖着耳,细心的下场就是闻言大怒,冷哼一声,元卿却是微一转头对她投过来一抹阴郁的眼神。
胡悦宁正想反驳他的话,突然想起:“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这种人继续说话来自降身价?当一个人被狗咬了一口,不能说为了报复一定要咬回那恶狗一口吧?”于是她选择闭口,心中却是非常地替自己先前的动怒而不值。
元卿手搭在门把手上,好像是稍愣了一下,没听到胡悦宁的怒驳,他反而笑了。不是之前的那种冰冷邪异笑容,这次的笑里带了几分温度,倒显出两分亲切。“胡悦宁啊胡悦宁,没想到你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好,现在不说话咱们也说了这么多了,咱们和好吧,乖乖等我回来。”
胡悦宁暗自里翻了个白眼,别转过脸去,她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再理会他这个精分的人渣,于是干脆倚在贵妃榻上合上眼,开始装睡,斗不过你,也懒得说你,总可以来个眼不见为净了吧!
元卿看了她一会,见胡悦宁动也不动,闭着眼装睡,却是叹了口气,也不再来出声自讨没趣,径自打开房门离去。
原来装睡很容易变成真睡。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中,胡悦宁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真的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做了很多梦,其中一个,是貌似温柔的把她抱离了贵妃榻,那亲密的样儿,好似他们两人是情人一样亲密无间。
这自然是在做梦,这样荒谬的剧情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接下来她又梦到妹妹欣宁哭着喊着爸爸,而妈妈在一旁却是不言一语形若失了魂似的呆呆发愣。胡悦宁心里很痛,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场景马上转换,她又看到欧凯盛身着华贵礼服挽着一位看不清面容却是手捧着火红玫瑰花的白纱新娘得意满满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那么艳红的玫瑰花,红得灼伤了她的眼睛,胡悦宁本能的伸手去挡,一动之下惊醒过来。
醒过来后才发现居然让她睡了许久,原来午后的娇阳射上了自己的眼皮。胡悦宁闭回了眼睛,感觉意识渐渐清醒,而眼睛也可以适应明亮光线,才又睁开眼睛。
这次睁眼马上发觉不对,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张大床之上。当下胡悦宁如惊弓之鸟马上坐起身来四下打量,果然,她现在睡的是床,而非入睡前的外厅贵妃长榻。
她……是如何睡到了这张床上?胡悦宁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似曾相识。这样的形状与弧度……她一定在不久之前有看过……恩……是在哪儿呢……如此地眼熟……
对了,就是在梦里,就在方才的梦里。胡悦宁梦到元卿抱着自己离开了贵妃榻,然后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走的路有高低起伏,然后他一手抱自己,一脚踢开一扇门。自己当时好像有微睁着眼睛,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
胡悦宁蹙一蹙眉。这个梦如此真切,并且梦中的事物还能与现实生活中事物相对应,这样巧……难道,真的是元卿那个混蛋抱着自己过来的,那不是梦,而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实?
胡悦宁嘲讽的往上牵一牵嘴角。元卿那个恶魔是什么时候,竟会这般温柔体贴?不过没用!她与他之间只有利益与仇恨。
虽然醒了,可是现下却是并不想起身。反正是阶下囚身份,无事可做,起来梳洗了也一样只能呆坐着,不如在床上躺个够。
所以胡悦宁就这么一直在床上躺着,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最先想到的,还是不知在哪的老头子。没有办法,她这次上京就是为了老头子的事儿。至于妈妈……她想,决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而元卿,他是否能真的帮到自己?
胡悦宁知道能进出这家云顶会所的非富即贵,身份往往就一般,加之那人还是个当兵的,当然他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兵,虽说她不认识他那军服上的军衔标志,但她却是知道的,普通的兵不可能有机会随意离开所驻部队,亦不可能进出开着悍马!
而且,杜娅茹也暗示过自己,元卿可以帮到她的忙!杜娅茹或许并非真心实意地想帮自己,但她知道杜娅茹亦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好吧,或许这个元卿真的有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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