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爷!怎么是您呀!”
唔?我有些不悦的瞥了眼从大殿碎步跑过来的宫人。
“这……”宫人看出我不太高兴他这样的说道,赶紧低下身子,放低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我身上。
“爷,您这身衣服……”宫人小心地嘀咕了句。
“陛下呢?”
“啊!呃,陛下与黄门侍郎在内殿!”
“黄门侍郎吗?”我缓缓抬起脚,喃喃低语,并非是在问宫人。
“这……”宫人显得有些左右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是我并不在意他所为难的事情,因为本来我就从未真正遵守过什么所谓的礼法。
“囿蒲,你认为我这样有什么不妥吗?”是笑非笑,我知道此时的笑是很邪气的,但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回头向身后的这个皇帝近侍太监问这样的问题。
“咦?呃……”囿蒲脸上显然惊了惊,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往常谦恭的样子。
“陛下觉得妥,王爷无论怎样都是妥的!”
“……”我着实有些吃惊,本来以为他会与别人一样只会以一些恭维的话来应付我,虽然这样的结果只会另我更生气。然而,看似他用了一句字面上没有任何恭维我的意思的话,却借了‘高湛’这个人将普通的‘恭维’更升华了。
“哼!看来人一旦站在了高处,即使以前只是个微小到不能再小的微尘也会变得被人仰望了呀!囿蒲,看来做了总管也让你变得有些内涵了嘛!”
“是皇上的浓恩也是托王爷的鸿福!”
“哼!跟我可没关系!”冷冷瞥了眼一脸笑得谦和的宫人,确定自己仍然是不可能喜欢这样的人。
“不过……”准备回过头时又瞥了身后的宫人一眼,“高处可不胜寒哦!”
“呃?”宫人楞了一会儿,笑了笑,“奴才不敢爬到高处,充其量也就是趴在主人的脚边听候主人的差遣罢了!”
“这样啊!”真是暧昧的回答呢?听起来意味不明,却又没什么不对。难怪高湛登基后就用了此人,还破格将原本只是个点灯小太监的囿蒲升了御前总管近身侍候。
今日的天气并不算热,拂面而来的风甚至还要些凉爽。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两耳边却什么也听不到,安静得让人有些烦躁。
“王爷,您请……“
“不必了!”我冷冷拒绝了囿蒲想要让我等侯他通报的意思,径直朝内殿走去。
从刚才殿外侯着的人就能知道此时内殿里并无宫人,我知道高湛是个爱清静的人,即使当了皇帝没有必要是不喜欢身边站着人的。
明亮的大殿,万壑松声,琵琶悠扬,嘈嘈切切。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弹奏琵琶的人的确是有一手高精的技艺。纵使是一把普通的琵琶在他手里也会发出让人沉浸的声音。
“彦通,为何停下了?”
琵琶声停下,一声沉沉的叹息声传出。
“彦通何意叹气?”
“臣是在感叹人生的短暂而已!”
“呵呵,彦通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了?人都是逃不过自然的定律的,都是会有华为尘土的时候!”
“殿下非天人也,是天帝也!”
“哈哈……”内殿传来咦声大笑。
“卿非世人也,是世神也!”
“皇上!微臣谢皇上隆恩!”
“咦?什么?谢什……”
“僭越之语,实在令人羡慕呀!”
“肃?”
“和大人,恭喜了。得陛下如此的器重,连本王也要恭之敬之了!”
“王、王爷!”跪在高湛面前的和士开惊慌的仰头看我,显然是没有料到我的突然出现。
“肃,怎么来了?”
“咦?陛下不高兴我来吗?”我任然一脸的邪笑低垂下颚盯着和士开。
“胡说什么!”
“陛下喝酒了?”终于抬起头看向倚在胡床上、一袭绯袍的高湛。
“唔……这是…鹤觞酒。”手指伸入高湛手里的杯子,沾了一下抿入口中,红色的液体顺着手指滑下,染红了洁白的衣袖。
“肃?”
“嗯,什么?”我抿嘴一笑,淡淡地望着已经坐正了的高湛。
“弄得手上都是!”高湛口气有些埋怨,伸手扯过案几上的丝绢轻拭我弄湿的手。
“呀…好痒啊!”我呵呵的轻笑,却没有挣脱的意思。
“今天怎么就过来了?你琬哥哥又该伤心了!”高湛没有抬头,已经在小心的擦拭我手上的酒。
“你要是不高兴,我回去就是了!”我要缩回他握着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都来了还说这些…我有说不高兴了吗?”
“那就是高兴咯?”
“嗯!”低着头专注的高湛嘴角轻轻地上扬,低垂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
“唔!陛下不打算让和大人起来吗?”我嘟着嘴,扭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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