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妍姬!”
“本来嘛!人都被他气得吐血了都不回头看一眼。那个文公子可真可怜!爱上了个无情的人!唉!”
爱!这个字仿佛如针似的刺得我难以呼吸。这个字不说出来该有多好。说出来,只会让它变得像根藏在心底里的刺。
“你不也是吗?”我转身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他身后的‘当家的’。
“你们难道不是吗?若不无情,你们如何做这行?我对一人无情,而你们却是对数十人、数百人,乃至数千人无情。而且,就连你们的身体也是对这数千人无情的,不是吗?”嫣然一笑,夜风拂过,吹晃了走廊上高高挂起的灯笼。
久久呆若木鸡的妍姬张着红唇不能言语,就连身后的‘当家的’也是怔怔的盯着笑得如昙花夜放的我。
“我脸上有什么吗?”瞥了眼一直盯着我的‘当家的’,从红花巷回来后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脸。
“什么都没有,非常的干净无暇!”
“那你还盯着看什么?”放下手里的茶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我在想,你…究竟是什么人!”
“唔?什么人?呵!你不是说不在乎我是什么人吗?”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又的确是让我十分的好奇。”
“知道猫是怎么死的吗?”
“啊?”
“是…被好奇…害死的!”眯起眼睛,浅笑道。
“你……唔!”‘当家的’干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将视线从我的脸移开。
一时间,周围变得安静起来。屋里的两人都不再出声,只有手里的杯盖碰触杯沿发出的‘噹、噹’声响。
“你歇着吧!”
“唔?”抬头看了站起身的‘当家的’一眼。
“明早我要出门办事儿,天黑后叫人过来接你!”
“喂!去哪儿?”叫住正要拉开房门离开的‘当家的’。
“那个人叫你‘肃’!”
“咦?什么?”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说些不着边的。
“我不叫‘喂’!”
“啊?”奇怪!你又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骜义!”
“唔?什么?”他说什么呀?
“我的名字!”
“名……”我诧异的盯着他,能清楚的看见他侧过来的脸,嘴角正微微上扬,露着意义不明的笑。
“晚安!”说着就拉开房门,脚踏了出去。
视线随着房门的关上慢慢收回,停在面前的茶杯上。
“呵!真是个奇怪的人!”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轻笑,不得不承认,其实也觉得刚刚那个突然告诉我名字的‘当家的’相当的有趣。
他…刚刚说的是‘骜义’吗?起初还以为他说‘熬夜’,连名字也这么奇怪!
第二日
到建康已经是第五天了,与崔子武一行人也没有办法联系上,就连那十二个影使也不见了踪影。而且,就连寸步不离的羲也不知去处。其实,若我想离开并不是难事儿,因为他并未约束我的行动。只是,即使现在离开我也还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既然不知道,干脆就什么也不做。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昨夜高湛离开红花巷后有没有离开建康。
“公子,过了小树林前面就是红花巷了!”
车外赶车的小厮的喊声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公子,树林的路不好走,天又黑,您坐稳了!”
本来把红花巷这种地方开到建康最偏僻的城下来应该是生意人的失误决策,可偏偏它又成为建康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妓院,不得不佩服骜义这方面与众不同的思维决策。或者说,正是因为它的地势正是一些身份显赫的人做些隐秘事情最佳的选择场所。
“公子,您坐稳了,小的要加快速度了!”话未落,马车已经飞快的奔驰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掀开门帘,探头出来。
“公子,请进车里去!”赶车小厮神情明显的有些紧张。
“怎…么”我话还没说完,余光中几条黑影穿梭在树林子里。
“驾!”赶车小厮用力挥起鞭子,‘啪’的一声甩在马身上,引来马儿的一声惨叫,扬起马蹄飞快的奔驰。
“看样子是几人围攻一人,看装束像是个突厥人!”赶车小厮说道,手上的鞭子却未停止挥动。
“突厥人吗?”我小声嘀咕,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起突厥人时会让我想到萨姆乌勒克和他钵两兄弟,也不由自主的掀起窗帘朝树林望去。
“停车!”心里一惊,愣愣的望着树林。
“咦?公子?”
“停下!”我一声喝令,掀开门帘就要跳下马车。
“等……”马厮见我就要跳车,惊慌失措得拉住缰绳,慌忙当中,马儿也惊得扬高了前踢,仰天嘶叫,晃得车厢左右摆动。
“公子!”马厮顾着稳住被惊吓的马儿时,我早已跳下车朝树林子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