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二年,春正月,高湛下诏朝堂策试秀才。
三月,下诏司光斛律光督管五营军士筑戎于轵关。
四月,并、汾、晋、东雍、南汾五州虫旱伤稼,遣使赈灾并体恤民情。
五月,下诏在城南双堂闰位之苑,造大总持寺。
六月,邺城流传着济、河水口见八龙升天,乃异象。
天气已经越来越炎热了,从宫里回来,本来想直接就回屋里的,却在夜庭后院遇到了正对着荷花池发呆的高孝瑜。
“瑜哥哥!”走近高孝瑜,轻声唤道。
“呃?肃?刚回来吗?”高孝瑜回了回神,转身面对我。
“瑜哥哥怎么没出去?”突然惊觉高孝瑜消瘦了不少,不知道是什么将这个生得健硕的人磨得如此的一副忧郁、清瘦的样子。
“觉得有些累。”高孝瑜眼神有些恍惚,眺望远处。
“哦!”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高孝瑜之间似乎早已隔着道无形的墙,似乎都在回避着什么。
“肃,有事就去忙吧!”
“咦?呃,没什么!”抬起头,又低下头,我知道高孝瑜是在顾及我,也许他也知道我此时的心情,也许他也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一个避免我们打破现状的借口。
“那…我回去了!”抬起头看向高孝瑜,他微微的回了头,对我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凄凉的笑,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更加的凄凉。
“唔,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转身之际,闻到高孝瑜身上散发的淡淡酒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高孝瑜还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清楚的瞧见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即使什么也不说,也能感觉到高孝瑜极力压制着什么的情绪。
“回去了!”有些无奈,有些压抑,终究是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一个人已不想再敞开心扉对你,那么,即使你再努力,也是很难改变什么的。如果你自己也在逃避什么,也不愿触及彼此间的那道维持现状的门,那么,一切就更不可能改变。
次日,我匆匆刨了几口早饭,就放下碗筷起身就要出去。
“咦?怎么才吃这点?”高孝琬看了眼桌上的碗筷,问道。
“饱了!”嘴里还含着米饭,口齿不清的说道。
“皇上不是说了,你不必赶早进宫吗?”
“不是,我是有别的事、去别的地方!”
“去哪里?一个人?”
“哎哟!我说琬哥哥,你都快变成老太太了,我呀,不是一个人,这该放心了吧!”真的是,我早就不再是孩子了,他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瞎操心呀。
“是谁呀?跟谁去?”高孝琬继续追问。
“唉,是跟恒迦去城外,琬哥哥还要问什么吗?”
“斛律恒迦?怎么又是他?”高孝琬有些不高兴的放下碗筷,站起来走近我,“肃,不是跟你说过,少跟那小子在一起吗?那小子有点儿不太正常!”
“不正常?哪里不正常啊?”虽然他为人有点心机,可他也不是对谁都乱整呀!虽然他有些狡诈,但不会没理由的诈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