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四公子饶命,即使小人说了,你也是什么也做不了呀,这世上是没人能动得了他的,”侍卫见我恶眼瞪他,惧怕我手里的匕首要了他的命,吞了口口水,“那日那膳奴兰京虽刺杀王爷,可是由于陈元康陈大人以身阻挡,王爷并未受伤,正好我们也闻声进屋并将兰京擒住,可随后又从堂外冲进一伙人,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不久,不久,也就是当今圣上带人赶来,后来,后来,小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侍卫吞吞吐吐道。
我一下子愣住,“继兰京后来的一伙人不是府里的人吗?”
“不是,从没见过。”
不是府里的,为何高洋会说是兰京的同伙,为何?
“皇上带人进去时有和刺客动身吗?”
“没、没有”侍卫胆寒。
“没有?难道站着看不动吗?”我朝他大声问道。
“不、不是,动手了的,是、是朝王爷,向王爷……”
‘当’的一声,手里的匕首松开,掉在地上,我脑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听得见‘是向王爷……’
“四、四公子,我、我……”
我低头看了眼身下的侍卫,捡起地上的匕首,起身放开他,“此事谁也不准泄漏,如果让人知道你没死,不光是你,还有你老母妻小都不得活命,为了他们好,你还是不要见他们,离开这里,就当你从未回来过,也从未见过我,更不曾提过此事,走吧。”
“四……”侍卫呆望我。
“滚,不然我就杀了你封口。”我厉声吼道,侍卫惊恐跑去。
我望着越去越远的背影,眼睛渐渐模糊,脸上一片冰凉。
脑里一片空白,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脚不愿停下来,就像穿上了红舞鞋直到死才会停止跳舞。
身体越来越疲倦,脚走得没了知觉,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长广王府’,怎么来这儿了,我本来是要回家的,天好像要黑了,再不回去高孝琬会急哭的吧。
我转身准备离开,看见一辆车停了下来,听见一个人说:“王爷,是兰陵王。”
一个穿着墨绿长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太远了我瞧不清他,他开始只是站着不动,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眼里一片模糊,人影越来越近,“你怎么站在门口?”
高湛?啊,他是长广王,这里是他家门口呀。
“对不起,我迷路了。”我摇晃的从他身边走过,被他拉住。
“怎么了?”
我抬头看他,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泛着一圈金色,可是依然是那么冰冷。
“咦?”
“我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我哭了吗?我摸了摸脸,湿的,脸上那么冰凉,原来是哭了呀。
“对、对不起,让你看见了,对不起。”他会更讨厌我吧?本来就讨厌,见男孩子哭会更觉得讨厌吧。
“你,你没有对不起谁。告诉我怎么了。”他皱着眉头,盯着我,我好像看见此时的高湛似乎不是那么寒冷。
“阿湛……”我已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严湛还是高湛。严湛也会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此时的眼睛是高湛的颜色,他是不会这样看我的,就暂且当他是严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