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边的柳树开始抽出了新芽,天宝十年的春天正式宣告了自己的到来。
长安东的灞桥驿,向来是送别亲友离京的最后一站。如今,杨青在这里送别司马川,这位前胡国公府的外管事,如今要去范阳,成就一番更艰巨的作为。
“亦清,你我相识虽晚,却难得性情相投。此去路途艰险,还望多加保重。”杨青静静的注视着司马川清澈的双眸,伤感之意不溢言表。
“公子放心,亦清理会得。”司马川爽淡一笑,“下月初当有书信报与公子,北边之事,到时再请公子示下。此去举止,公子教诲亦清早已铭记于心,当不至有何差错。”
“嗯,我放心。另外,如今你只身运作,许多事不必一一禀告,当断则断,切不可贻误了时机。记住,还是那句话,安全与保密是首要!尤其是你自身的安全!”
“是!”司马川躬身施礼,郑重的答应了。
“好了,我也不啰嗦了,等你回来,咱们还是在泓园,我和商汉张南,等你喝酒!”杨青目视张南,拿过一樽青酒,“今日嘛,我便以这青酒,为亦清饯行!”
“多谢公子!”司马川接过酒碗,不由得一愣,“这碗……?”
“哈哈!想必亦清未曾见过以这海碗喝酒了?”杨青难得的豪迈,朝司马川高高端起自己手中的海碗,“这青酒,性烈如火,正如我大好男儿,要的就是这份痛快!小小牙杯,当在花前月下与二八佳人温情小酌,岂是我辈此时应景之举?来,干了!”
“好!”司马川听得心中热血沸腾,毫不犹豫的举碗相碰,“干了!”
商汉与张南心情也颇为激动,同时举碗,敬司马川。
“公子,我这就去了!您也多保重,京城未必就比范阳安逸了!甘亭、岩溪,公子安危便托付你们了,保重!”司马川接过商汉手中的包裹,要过张南手中的缰绳。
“等等!”杨青忽然想起了什么,返身寻了一颗柳树,折下一段新枝,递给马边伫立的司马川,眼眶已现隐红,嘴里却笑道:“应个景,盼亦清早日归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柳”“留”同音,便有了灞桥折柳的伤别。商汉与张南同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司马川的肩膀,一言未发。
秦娟眼见伤别之情太盛,忍不住想要冲淡一下这浓浓离愁,勉力开口道:“夫君,酒也喝过了、柳枝也送了,还差一首诗呢。”
果然只听杨青哈哈大笑:“好在这里都不是外人,叫你夫君作诗岂不是要我难堪么,他们几个可是知道我的底子!”
众人皆会心的露出笑意。没错,公子是见多识广,好像什么都懂,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是没听过他吟诗作对,想必去年中的受伤让公子忘记了书文诗词那些东西了吧。对于杨青来说,他记得的妙词佳句倒是大把,可许多诗词的作者就有些迷糊了,连作者都记不清,那就更谈不上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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