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求情!此乃正我军军纪、扬我军正气之举,何须求情!商汉张南!给我起来!战场上你们为我挡命是理所当然,但今日之事,恕杨青吝啬,绝无分担之理!”
郭晞大声道:“正是!左郎将所言字字在理、句句属实,各位都请起来!”
众将校见主副将二人都如此说了,渐渐的明白了什么,缓缓起身,不再言语。
“军法官!”郭晞沉声喝道,“叫台下兵士们起来,将左郎将方才所言一字不差的大声向他们重申一遍!然后重打!”
“是!”军法官大声应了,走到台边,用尽全身力气向众位兵士重复了一遍杨青刚才的话,然后勒令跪下求情的人统统站起来。
跪下的兵士们一个个眼角噙泪的站起,除了猎猎秋风,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杨青看着重新走近的执棍军士,微笑道:“众位兄弟,若想杨某安心,还请认真。别让我这左郎将一日受刑三次才好。”
“是。”带头的执棍军士已流下热泪,哽咽着低声应了。
“一!”
“啪!”夹着风声的军棍重重落下。
杨青闷哼一声,忍不住抽搐一下。郭晞和诸将听在耳中,痛在心中,都不忍的将头扭过一旁,不敢再看。商张二人则瞪大了眼睛看着杨青。
杨青哆嗦着对那打下第一棍的军士道:“多谢!快打!”
“二!”“三!”“四!”……
实打实的二十棍下来,杨青发现下半身几乎已经失去知觉,暗红色的痕迹逐渐从他的小衣下面渗透上来,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商汉和张南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杨青扶起。
“禀将军,左郎将杨青所领二十军棍……已重打完毕。”军法官低声朝郭晞躬身禀报。
“嗯。”郭晞头也不回,只是盯了在商张搀扶下走近的杨青。
“希烈。”杨青虚弱的声音听得郭晞心里酸苦,“恕我无法站立,先行告退。”
“子吟且慢。”郭晞摆手制止了杨青。
这下轮到杨青发怔了。“嗯?”
“军法官!”郭晞对杨青略一点头后高声喊道。
“末将在!”
“现健羽卫中郎将郭晞,遗忘通知同僚集合,疏忽职守在前,又在执行军法时监督不力,徇私偏袒在后,依军律该如何处置?”
军法官望着郭晞,似乎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说!”郭晞杀气腾腾,有发飙的征兆。
“是!”军法官猛的一挺脊背,“疏忽职守、徇私偏袒二罪虽情有可原,但郭晞身为主将知法犯法,不容饶恕。二罪并罚,依律当处四十军棍!”
郭晞点头:“如此处罚不失公允。郭晞领军法,即时执行!请左郎将监督!”
杨青肃容道:“是!”
“一!”
“啪!”
……
全场官兵看似麻木的目睹主将郭晞继副将杨青之后再领军法,一个个不言不语,可眼睛里分明有一种东西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