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
“礼君果然痛快!”
礼只是笑了笑,未曾放在心上。洞庭郡虽然穷,但这点钱还是掏的出来的。麻纸买的多,那竹简绢帛自然得减少。算起来,其实他们还赚了。麻纸算起来可要比竹简廉价,这上万张麻纸暂时也够用。主要是提前让各县适应,后续能更易上手。
礼端起热茶一饮而尽,正色道:“其实,本君此次来云梦是有一事相求。老夫也是豁出去这张老脸,只盼你能答应。”
“礼君但说无妨。”
礼瞥了眼右侧,就见皇帝吹着热茶,似乎是根本不在意。他这才稍微松口气,轻声道:“老夫听闻你上回剿匪,斥资百万挥金如土。洞庭郡这些年来的境况,你是知道的。很多事老夫看着眼馋,却是难为无米之炊。洞庭本就负责运输南征辎重,当地越人又多有不服,所以……”
说白点就四个字:没人,没钱!
黑夫若有所思的点头,双眼闪烁着金光、他就知道他做的梦没错,果然是来活了。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端起热茶,轻声道:“其实,要解决此事并不难。不过,洞庭需要付出些许代价。”
“但说无妨。”
“下吏斗胆,便以商贾身份与郡守做笔买卖。”黑夫起身作揖,笑着道:“某可以安排些家眷宗亲,迁至洞庭。出钱在当地建造茶坊糖坊造纸坊等工坊,再遣大匠带当地寺匠学习。以后每年上缴五成利润归郡寺,剩下五成照常纳税。若郡守同意,现在便可签订契卷,三日后我这的人便可出发至洞庭!”
呵!
不愧是你这贪吏啊!
不放过任何捞钱的机会。
秦始皇闻言也是笑了起来。
黑夫这手伸的是越来越远。
甚至,还打起了洞庭郡的主意。
由此看来,他是早早就有谋划。
难怪为了见礼,如此兴师动众。
“这……”
“礼君可慢慢考虑。”
礼则是皱起眉头,制糖坊倒是无碍。茶叶和纸,今后必然是要收归国营的。这里面的利润实在惊人,将会成为郡县的主要收入之一。黑夫的提议,无非就是将权力下放包商。从长远来看,郡寺毋庸置疑是亏了的。可再想想,这事却没那么简单。
黑夫有意往外扩张!
若他在洞庭开设分工坊,对洞庭后续发展也有好处。要是能凭借工坊,让那些越人安分老实下来,所得的好处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你说的五成利润,包括所有工坊?”
“仅是茶坊造纸坊和制糖坊。”
想啥呢?
全算还怎么挣钱?
黑夫从未将自己当做圣人,他在云梦对老百姓好,是因为欠了死去袍泽的命。他伐楚无钱添置夏衣,是夕阳里的贫户一钱一钱凑出来的。他于南征屡屡献策,是因为他上过战场在乎袍泽之情。更重要的是给秦国续命,改变历史。可礼所求影响并不大,他自然不能做亏本买卖,该是多少就多少。
造纸坊和茶坊就不说了,未来必是官营。按盐铁包商来算,差不多就这些。至于制糖坊,则是因为洞庭也产甘蔗。只要派人过去移植再令庸耕者耕作,不出两年就能产糖得利。考虑到也要给洞庭些甜头,他才将制糖坊算在其中。
至于其他工坊,那是万万不能。
礼眉头紧蹙,慎重思索。如果黑夫不帮忙,那就要全靠他们自个。洞庭郡是出了名的缺人,上至官吏下至工匠黔首都缺。待诏书下达,就得洞庭掏钱让人仿造。什么时候能解决,那就没准了……
“可否再让些利?”
“五成就是五成。”
黑夫摇了摇头,无比认真。
其实,他已看在黔首的面子让步了。
在云梦打听打听,大部分都是三七分。
能五五分的,那都是他的家人亲眷!
不算人力,前期资金投入怕是都要上百万钱。不提建造工坊的花费,就说原材料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茶坊得先挑选合适的野茶树,然后统一移植栽培采摘。就这过程,起码得耗费一年半。
制糖坊更别提。这年头野生的青皮甘柘出糖量极低。他得先挑选合适的地方,开垦荒地翻土施肥,再把云梦的良种移植过来。他还无法确定是否符合当地气候土壤,很可能还会亏损。
小农经济最怕的就是天灾人祸,要是中途出什么岔子,黑夫两年的心血都将功亏一篑。钱倒好说,关键是损耗的时间和人力是无法衡量的。
至于造纸坊倒是好说,前期可以收购些烂渔网破布头之类的先顶着。然后再沤麻沤桑,用以造纸。工坊建造起来后,充其量两个月就能出纸。若是工匠给力,三个月后产量就能达到日产千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蒙毅都看不过去,在旁小声提醒。他不否认,这笔买卖黑夫必然是能谋利。这小子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只要能赚钱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可要知道,这对洞庭而言也有好处,能够快速振兴洞庭经济。通过利益绑定,或许就能让越人归服。
“主要还是怕人手不足。”
“啥人手?”
“造纸坊便需不少工匠。”
“原来是这事……”黑夫无奈一笑,“敢问礼君,可知我为何要将造纸坊建在水边?”
“方便沤麻造纸?”
“不全是。”
“愿闻其详。”
黑夫挠着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后他便看向正在偷吃柿饼的胡亥,“小猪,你别吃了。快去把妴叫来,让她把上回的模具带来。”
“好咧。”
胡亥临走时还往兜里塞了俩柿饼。
见他迅速溜走,礼则是有些诧异。他自然知道胡亥的真正身份,也曾与之打过交道。这位少公子可是无法无天的主,也就赵高能稍微管管。
现在,竟如此听黑夫的话!
这还是他知道的的少公子吗?!
难不成,给胡亥吃迷魂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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