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九层,”凌蒙不由自主的暗吸了口气,他确实没想到,在大周白府随随便便见到一个青年,居然会有这么高的修为,要知即使在御灵宗紫灵殿专门培养人才的内谷,练气九层修为的强者也只有十一个。
眼见白衣青年从容不迫,脚下却如行云流水一般,似乎一动便到了白玉莲身前,正自警惕,却听白衣青年已皱着眉头道:“玉莲,我不过是一时失手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愤怒吗,”
白玉莲气得玉面煞白,瞪着他道:“周显,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想和你多说,这里是我白府内院,不许外人进入,你还不滚,”周显面色微变,道:“你怎么这么说话,那个骆云亭算个什么东西,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长着一张小白脸而已,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犯得着为他这样吗,”
白玉莲美目大张,尖声道:“骆云亭是不算什么,但他最少是个人,是条生命,你凭什么杀他,你还有没有人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赶紧走,”听两人的对答,凌蒙已知是情受纠纷,正想离开,没想到正对着他的白玉莲美目已转到了他身上。
伸出欺霜压雪的玉手一指,娇声喝道:“看什么,还不把这人撵出去,我不认识他,”凌蒙不由呆了呆,心道你们吵架扯上我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却见白玉莲已经瞪圆了美目,娇叱道:“听到没有,把这人给我赶出去,我不许他呆在这里,”
凌蒙只得苦笑着走了过来,对正满脸涨得铁青的周显道:“要不您改天再来吧,今天……,”还没等他说完,周显已呸的吐了他一口,骂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撵我,你找死……,”衣袖一挥,罡风骤起,劲啸如雷,一股沉雄厚重的土黄色灵气发如山洪,向他直涌而来。
凌蒙确实没想到一句话没说完,他就会动手,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不能闪避,所以只惊叫了一声,便被一股凶猛绝伦的大力撞得凌空而起,翻滚着飞出三十几丈外才砰然落地。
尖叫声刺耳,白玉莲确实没想到周显敢在白府中动手,而且毫无顾忌,这一袖虽然没有全力而发,但她能感到凌蒙身上毫无灵气根基,所以认为已他必死无疑了,因此不由勃然大怒,玉手一招,黑白两色光华漫天澈地而出。
居然是两柄一尺半长,一黑一白的飞剑,这两柄飞剑显然是一对上品法器,不但锋芒电射,而且才一祭出,庞大的能量便震得周围的空气发出了剧烈的啸鸣,只听她怒声喝道:“周显,你虽然是当朝皇子,但我白家可不是你横行的地方,今天我叫你来得去不得。”
周显贵为大周皇子,被她左一句没人性,右一句滚骂得怒气盈胸,再加上本性凶横,又常常以白喜为榜样,动辙杀人,所以急怒之下,忘了这是白府,直接对凌蒙下了狠手,此时也大为后悔,急道:“玉莲,不就是一个奴才吗,你真的要对我动手,”
“铮铮,”话音未落,白玉莲掐诀一引,黑白双剑同时发出一声响澈云天的剑吟,浩荡的光芒从剑上溢散而出,白光如烈日,普照四方,光华闪处,一切似乎都变得通透莹澈起来,黑光则如同无月之夜,鬼气森森,一时黑光白光交映,将整个内院都照得黑白不定。
而就在这光芒初绽的一瞬间,黑白双剑猛地疾射而出,两人本来相距不过一丈,再加上这黑白双剑太快了,根本不可能闪避,不过周显毕竟修为已达九级,临危不乱,就在黑白精芒一闪的一刹那,身上突然有一层土黄色光芒亮起,随即他的身形向下一挫,就此失踪。
白玉莲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消失,一时控制不住,黑白两柄带着漫天光华的飞剑,居然直奔听后面的宫殿射去,以这两柄上品法器飞剑的威力,估计即使不能完全将宫殿摧毁,但房倒屋塌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就在这时,宫殿前的八根合抱粗的朱漆廊柱之中,最中间的一根上突然有身影一晃,一个身高近丈,魁伟如山的绿袍青年像是从柱中钻出般,两步跨到了台阶前,抬手一指,一面上圆下方,足有三丈大小,像是军中塔盾般的巨盾迎着弥天盖地而来的黑光白芒飞去。
随着巨大的能量相撞,爆鸣声有如惊雷,四散的劲气,在台阶前形成了无数巨大的气旋,四处旋飞,呼啸声让人头皮发炸,两柄飞剑被挡回,白玉莲急退了四五步,呼吸一紧,蓝色紧身骑装内,高耸的酥胸顿时一阵惊心动魄的汹涌。
绿袍青年却像没看到一样,收了盾牌,怒瞪了她一眼,随即对幻化般出现在白玉莲身后十几丈处的周显道:“周大哥,你们又怎么了,我要不来,这都把房子拆了,”周显自知理亏,道:“三弟,这事说起来也怨我,刚才玉莲让下人赶我走,我没控制住脾气,下手重了点,”
白玉莲怒道:“你胡说,什么下手重了,你在这里杀人,分明就是没把我们白家放在眼里,”绿袍青年也就是白家三子白玉廷向倒在远处一动不动的凌蒙望了一眼,道:“吵什么吵,把爹惊动了,谁也别想好过,”
随即对周显道:“一个仆人,死了就死了,算不了什么,不过周大哥,你的脾气能不能改改,你总这样和我五妹闹,不是越来越生分了吗,”周显有些窘迫的道:“三弟,我是一直忍着来着,也从没对玉莲说什么过份的话,只是想不到那个奴才不知好歹,居然真敢赶我走,这才闹了起来。”
白玉廷点了点头,对大殿喊道:“催管事,别躲着了,赶紧找人,把尸体处理了,”早就听到了动静,但见是当朝皇子与自家五小姐在吵架,所以一直躲在殿门边没敢出来的崔元这才答应一声,几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