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想苏醒,却没有任何办法。
心下迷茫又不安,被动承受着几秒一次的剧痛,痛感还未消逝,下一场疼痛已然到来。
心下却有个声音告诉她,待经脉扩大至能收纳这些漂浮的紫色能量时,她就能醒。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刻。
她是麻木的,已经分不清此时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唯有心底淡淡带着愁绪的磁性嗓音总会锲而不舍响起,什么都不说,只是呼唤着她的名字,饶是清清淡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被他性感到犯规的嗓音喊出了缱绻滋味。
只是越往后声音越轻。
意识已然接近于无,那阵阵侵蚀的外来者完全自主掌控她的身体,翻来覆去千锤百炼,她越来越像是曾今飘荡的那缕魂魄。
九儿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她的母亲。
她站在街道尽头,浅浅的眉眼,柔柔的笑着,只消一眼,九儿便双眼通红,转瞬便迷了视线。
九儿狠狠擦拭着,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迅速汇聚,她便狠狠的擦,贪婪的看着对方近乎模糊的容颜,越走越近,将她揽在怀里“九儿乖。”
隐忍的哭声终是没忍住变成了低声抽噎。
她是死了吗?所以见到了母亲。
如此想着,那本就浅薄的呼吸随着她的自我放弃已然无法上下连接,直到蓦然间停滞不前。
宋爵怔怔站在原地,大脑轰的一声完全懵了。
“疼了对吗?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想想爱你的我们好吗?坚持下去,九儿...我的女儿...”
“除了你自己,没人会打败你。”
除了你自己,没人会打败你。
飘忽的记忆蓦然回到那年阳光灿烂的军队训练场,眉眼含笑的女人捂着嘴角笑着身侧跌倒的小女孩,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优雅的曲腿蹲在她身侧,低声问“累吗?”
女孩挑了挑眉,白皙的脸蛋上唯有那双桃花眼狭长勾人,其余到处都是灰,哼了声不在意道“累是累,可我愿意啊,这不是妈说的吗?痛并快乐着。”她被父亲甩进军营,娇气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不难受,只是不服输罢了。
江月也不多说,也没温温柔柔的将她扶起来,只是轻轻说道“那就站起来啊,为什么躺在地上?”
精疲力尽,浑身发软,那教官下手忒不留情,她都快痛死了,哪有力气站起来?
“不。”
“你不是不服输吗?”
“我没输。”
“任何比赛,最后躺着不动的就是输家,因为她默认自己不行的事实。”江月叹口气起身:“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还和你爸叫板,也不过是什么都承担不起,自我放弃的主,行了行了,起来跟我回去,做了好...”
小女孩仿佛有条无形的尾巴被踩了一脚,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谁说我承担不起的,我不回去。”
她再也不要理母亲了,对她一点都不好,妹妹要是摔一跤,她都温温柔柔的把人抱起来,换成她就是不行,还老说些话来刺激她。
江月眸光微闪:“你别三分钟热度又要我来说哈。”
“我才不会。”
“不会就好,记住了九儿。”她躬身握住小女孩的肩,神色严谨而认真,一字一句道:“除了你自己,没人会打败你。”
无论是语气还是其他,小女孩都呆了好一会,连讨厌都忘了。
直到现在,九儿都能感受到那话中的重量,重若千钧。
或许是母亲的话…
或许是那双幽深的眼…
也或者是午夜梦回淡淡的腥血味,那抵着灼热疼痛探入的手…
种种…
她的坚持,她的努力,亲人,伙伴,爱人…
这一切。
已是最后一步,要挺不过去了吗?
自是不可能。
她蓦然抬眼,却发现近在咫尺的母亲离她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母亲依旧含着笑,眉眼淡淡,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
她们的距离,是生死。
九儿闭上眼,泪水从睫毛颤落,在睁开时,一片清明。
能量倏然消失,不过几息又顷刻涌出,异变突起,宋爵毫无防范的被其扫倒在地,这动静霎时引起了潜心修炼的行夜,抬首看去,细小的精灵眼不受控制的瞪大。
只见那股紫色能量以九儿为中心急速流转,与不久前的杂乱嚣张完全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