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今…该怎么撤军?”,李德全将那摞文件放在帅案上,抬起头看着曾铣问道。
“唉…”,曾铣有些颓然地坐在凳子上,目光有些呆滞,“我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我们可以这样…”,曾铣边说边把那张军事地图在案上铺展开来,“你带领一大队人马,还是从马梁山营寨那里绕过去,离营寨既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曾大人,你的意思是给他们一种我们即将要攻取营寨的假象,从而为撤军争取时间!”,李德全好似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虽然这次李德全能够一下子看破自己的心思,但曾铣也是高兴不起来了,“此时两军对垒,双方都盯得很紧,如果我们直接撤军,必然要引起他们的怀疑追击,到那时候我们的地位就被动了。”
“所以我们就要摆出一副将要作战的阵势,但是我们又作出一副既要作战,又不作战的样子,让他们心生疑惑,严加戒备。到那时候我们再撤军,他们就会迟疑,就会害怕我们是有埋伏,就不敢贸然追击了。”,李德全自信地说道。
“李将军,你今日可是比平时要聪明许多啊。”,曾铣苦笑着说道,“你可以先在离马梁山大营较远的地方扎好营寨,加紧防守的同时,作出一副将要攻营的样子,但是还要照常生火做饭…”
“曾大人,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撤军?”,李德全皱着眉头问道。
“要和他们有一次交战之后才能撤军,而且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曾铣用手指将桌案敲的笃笃作响,“如果次战败,那么撤军将变的更为不利。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你不可强攻营寨,而是要趁夜发动一次偷袭。”
“明白了,曾大人。”,李德全低声答道,“我到时候趁夜色就只带骑兵和弓箭手对马梁山大营发动袭击,而步兵就趁这时候绕行撤军。”
“对,这样最好,你只需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发射弩箭即可。还有那几枚炮弹,就都发射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但是千万不要进营寨攻击,这点切记!”,曾铣一边思考,一边交待着李德全。
“为何,既然都趁夜偷袭了,为何不进入营寨痛快地杀他一番?”,李德全不解地问道。
“刚夸了你两句,就又犯傻!”,曾铣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德全一眼,“你都把营寨扎到他们对面了,他们能没有防备,你要是在冲进营寨里面去,不被打败才怪!”
“不好意思,大人,是我疏忽了…”,李德全不好意思地看看别处,“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能多杀几个鞑子。”
“算了,这也不怪你,我理解你的心思…”,曾铣叹着气说道,“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要迷惑他们,便于…我们撤军,所以切不可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属下明白!”李德全抱拳说道,一脸严肃,好像是在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你们只要在他们营寨远处发动袭击,他们就会只注意防备,而想不到我们会趁此机会迅速撤军。”,曾铣低声说道,也是一脸的无奈。
“我们就在他们混乱的当口,迅速撤军。等到他们恢复过来,准备抵御时,我们就应该已经撤了。那时候他们必定以为有诈,定不会贸然追击,等到他们清醒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走远了,那时候他们想要追,也是来不及了。”
“还有,你们在发动袭击的时候,我这边也会作势攻击,那样你们那里也会安全些…”,曾铣补充着说道。
“不必如此…”,李德全连连摆手,“大人,不能误了您的安危。”
“不用担心…”,曾铣拍拍李德全的肩膀,“我在这里也是佯攻,不会受什么伤害。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迷惑鞑子,更方便我们撤军,要不然我这边也不好撤军。”
“原来是这样…”李德全有些释然地笑道。
“对了,曾大人,彭大人还在兰县!”,李德全突然想到此事,慌忙提醒起了曾铣。
“哦…对了!”,曾铣用力地一拍手掌,“要不是你提醒,我险些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