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饷。而是军械…”,翟銮也知道是自己刚才那番分析把朱厚熜惹怒了,因此也不能不说话,只得再次给朱厚熜分析起来。“其实作战条件艰苦些倒还能够忍受,但鞑子擅野战攻城,如若器械不利,便很难在作战中占得上风…”
“翟大人这说得便不在理了…”,严嵩刚才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抓住了翟銮话中的漏洞,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因此还没等翟銮说完,便连忙反驳了起来,“行军作战之时,粮食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兵员有不少都是因为家境贫寒才投的军,如果在作战之时吃得饱,自然能够激发他们异于常时的斗志,这种斗志要比武器军械重要的多…”
“严大人说得也不见得全对吧?”。许赞自严嵩入阁后,一直被他狠狠压了一头,心中自然不高兴,明明是自己先入阁的嘛,因此便一直想找机会出出气,“鞑子现在不是简单的劫掠,而是开始攻城陷寨,这时候军械出现额问题,怎么能够守得住城?反倒是粮食的作用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他们想的是怎样保命!”
“对。鞑子流动作战,基本就是个以命换钱的营生,可我们的顾虑却比鞑子要多多了…”,张壁和许赞是同样的感觉。此时自然想要出来帮腔,“我们既然有消耗,就要把消耗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最重要的就是不让鞑子在我们这里讨到便宜,此时军械的作用自然就显出来了…”
“难道我们只是被动防御,不能主动进攻吗?”。严嵩倒也不甘示弱,反正此时入了阁了,还能怕了你们两个老家伙不成?因此严嵩和张壁许赞也显得吹胡子瞪眼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朱厚熜的声音不大,但一句话便让整个大殿静了下来,“朕是让你们来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讨论粮食重要还是军械重要。朕告诉你们,都重要,但是你们现在要想法子把这些东西给朕变到西北战场上!”
众人听了,皆是一阵愕然:其实要变到西北战场很容易,你拨银子就成,可现在你又舍不得出银子,又要有东西,谁知道该怎么办?
“陛下,既然征粮不成,那莫不如借粮了…”,彭岳站在这听了半天,也没从他们的话中找到什么灵感,只好用自己想好的法子了,“晋地大户颇多,想必储粮也较为富足,不如先向他们借一些军粮…”
“彭大人,你这是寅吃卯粮啊,现在向这些商户借了大笔款项,来年还不是要还?”,许赞倒和彭岳没矛盾,只不过听他说得也不怎么有道理,于是便说了出来,“况且晋商素奸诈,他们这个时候屯的粮还指不定卖什么价呢,咱们怎么能上这个当?”
“许大人,怎么算也要比从别处调粮来得便宜吧?”,其实彭岳也知道自己这个方法不见得有多高明,因此刚才也一直迟迟未发言,“再说我们是借粮,又不是买粮,怎么可能任他们坐地开价呢?借的那些粮食就由来年军户所收了粮食再还给他们…”
“彭大人,这样那些晋商恐怕不愿意借吧?毕竟他们囤了那么多粮,就是为了大赚一笔,可要是由朝廷借去的话,他们可就白忙活了…”,张壁祖上是经商的,因此对于商人在这种事情上所遭受的损失,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张大人,您自己也说了,他们只是少赚一笔,而又不会亏损多少,难道任由那些商人于这个时候发国难财么?”,彭岳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有点缺德,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要是让那些晋商知道了,非得戳断自己的脊梁骨。
“不过…陛下,考虑到此次借粮数目应该不小,军户所来年还起来也有压力,所以臣恳请皇上能够拨一小部分银两,以弥补晋商在这其中的差价…”,彭岳总觉得良心有点亏欠,毕竟那些商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赚这点钱也不容易啊,还是能弥补一些是一些吧,况且利用政府强制力量借粮,天知道那些晋商会不会真的不赚反亏,毕竟自己也是个做生意的,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啊…
“彭大人,难道你就不怕引发这些晋商的不满,逼得他们联系起鞑子?”
“这点倒不必忧虑,那些商人家大业大,顾虑也就多,怎会为一时之气做下这等糊涂事?”,彭岳笑着说道,“再说了,盯住大多数百姓不容易,难道盯几个商人还不容易么?”
朱厚熜在上面听了半天,本来彭岳这也算不得什么好主意,可经过几个老头脸红脖子粗地争了半天,最后也没得出个办法来,朱厚熜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听到那么一个可行的主意,朱厚熜自然也就不再计较到底是不是最优方案了。
“好了,就依彭爱卿之言…”,朱厚熜大手一挥,便下了决定,“另外,再给他们拨银两万两,以备不时之需,这总可以了吧?”
“两万两?”,彭岳吃个瘪,两万两就两万两吧,总比没有强,“陛下圣明…”
“陛下,那军械一事…该怎么办?”,许赞此时见朱厚熜面色稍霁,便又再次提出了这个作难的问题。
“这…这个…”,朱厚熜踟蹰片刻,下意识地望向了彭岳。
“陛下,军器所近来又出产了不少军械,臣建议由蓟州士兵护送到大同,他们同为边关守军,那些蓟州兵将可作为驰援力量,就此驻扎大同,以补兵力不足…”
“彭大人,蓟州兵将调一部分去大同,那么京畿门户…”,当然,许赞提出的这个问题,坐在上面的朱厚熜也很关心,大同出了问题倒没多大关系,京城可不能遭了难…
“许大人,调蓟州守军也不会调多少,只是一队运输的人马而已,只要是不在边线上走,便可确保安全,所以抽调的人数很少,如果您还不放心的话,那就再多招些蓟州守军,这个应该不算难吧?”,当然,彭岳这话表面上是说给许赞听的,实际上还是说给略有疑虑的朱厚熜听的。
“一切依彭爱卿所言…”,朱厚熜此时也不顾及彭岳这个办法其实是有些“拆东墙补西墙”了,“再拨一万两于蓟州守军调用,剩下的就由翟鹏统一调度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