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某件事情,它还是会以另外的方式沿着原先的轨迹前进。就像严嵩在这个时候伪装较好,深得朱厚熜的喜欢与夏言的信任,加上严嵩一贯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与夏言又有同乡之谊,自己想要将他搞倒,确实是难了。就如同朱元璋在开国之初废除丞相之职,想要加强皇权。可是发展到现在,内阁大学士的权力已经不亚于当初的宰相。有时候我们想要尽力改变某些事情,可到头来发现都是徒劳的,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有些事情具有必然性,是我们根本改变不了的。
“今日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以后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再讲惟中的坏话!”夏言看了彭岳一眼,高声说道。
“好,那在下希望我今天说的话是错的,也希望将来夏大人不要后悔!”彭岳此时也已是满腔怒火,心里也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自己要挑这个当口和夏言说这件事情。
“彭大人,既然你今天提出了这件事情,那么我也要奉劝你一句…”夏言此时狠狠地瞪了彭岳一眼,言语称呼也变得不客气起来,“你这些日子往郭勋府上跑了好几趟吧?”
“我…夏大人,我往郭勋府上跑可都是因为公事,并不是你想得那般…”彭岳虽然不太清楚夏言为何提出此事,但隐约也猜到了几分。
“难道你不知道我和郭勋的关系,这个当口你往郭勋府上跑,真的以为我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夏言说到此处,鼻翼都有些翕动。
“夏大人,你真的误会了…”彭岳知道夏言和郭勋在朝中向来不和,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往郭勋府上跑,夏言肯定以为自己暗中和郭勋交好联系了,可是自己往郭勋府上跑,确实是没有这方面的私心,而是现在郭勋掌管禁军,因为军器所的一些事,自己不得不往郭勋府上跑,“夏大人,我也知道郭勋此人骄纵跋扈,而且平日渔利虐民,我自然是瞧不上他的为人…我往他府上跑实是因为军器所中的一些事…”
“算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往他府上跑,我自然也无从查证…”夏言说到此处,目光变得冷冷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分清是非,既然知道郭勋此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夏大人,我只是向他府上跑了几趟,这…这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吧,就算是严嵩,我也不可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整日和他针尖对麦芒的,表面上肯定都会和和气气的啊。”
“好好…你彭大人最会做人…”夏言冷笑着说道,“那你就继续你的羁縻之策吧,我是断然不会和郭勋这种人混迹在一起的!”
“夏大人,如今郭勋势大,还望您能够避其锋芒,不要做出什么太激进的事…”虽说现在彭岳也在气头上,可听到夏言这样说,又忍不住劝了两句,“夏大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吧?您真的没有必要和郭勋如此水火不容,您可以…”
“哼,我不屑于此!”夏言猛地把身子转了过去,“我夏言一声光明磊落,知道何当为,何不当为,与如此小人有所交往,恕我实在做不出来,你彭大人自甘堕落,我也管不着,你就好好地在郭勋那威风凛凛的武定侯府呆着吧!”
“好,那在下就在此恭祝夏大人恩宠不减,位极人臣!”彭岳在夏言身后高声喊道,他没有想到夏言竟会是如此态度,真是什么乱事都赶到一块了。
“哼!”夏言没有回头,直直地向前走去。
附注:1.郭勋:明初开国勋臣武定侯郭英六世孙,他于正德三年承袭武定侯爵位,但是此人品德败坏,网利虐民。(但是郭家势力实在是太大,从郭英起,子孙三代与皇室联姻,乃是为数不多的幸存下来的开国勋臣国戚)由于在大礼议中,郭勋也是站在张璁这一边,明确支持朱厚熜,因此获宠,权势更盛,可谓权倾朝野,威福莫比的世家贵族(当然,这是后话,郭勋的势力在这之后还会发展,读者可静静观看,当然我叙述的也不会很详尽,毕竟,郭勋在我这也只是个配角)
2.严嵩:这里要说明一点,严嵩初期确实算不得坏人。他于正德年间入仕,当初还因为钱宁,江斌等人祸乱朝政而不肯归朝做官,为人也比较孝顺(史书记载严嵩的母亲死的时候,严嵩差点哭死过去),杨廷和也很赏识他,所以夏言看上他也并不为过。总的来说,在正德年间,他还是比较正直的。在嘉靖时期,他就开始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什么的,但没做过什么大错事(官场确实很能改变人,就举一个例子,解缙,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一下这位老兄是如何变“坏”的)。当然这个时候他也不太干净,当国子监祭酒的时候就爱收点黑钱,但是“无伤大雅”,毕竟明朝官场上不收黑钱的比较少(明史记载夏言很清廉,一些清朝人写的东西里就说夏言也收礼什么的,百度里也说夏言当了许多年内阁首辅之后,家境殷实),总之现在肯定算不得一个奸臣。至于后来是怎么变坏的,咱们一点点展开叙述(当然以我的写作方式,也不可能太详尽,不可能挖得太透彻,毕竟我不是研究心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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