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毛乐言触及他的眸光,竟然有些怵,她看了王妃一眼,王妃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王妃跟着她一起救人,大概也会被庆王问罪吧,想到这里,她对王妃有些愧疚,这个女人一直都不开心,虽然身为一王正妃,却没有享过福,如今自己还要给她招惹麻烦,她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大概就是她了。
转身离开,心里有说不出的憋屈和难受,脑子里有声音嗡嗡作响,屈辱不断地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都如同跌入冰窖一般寒冷僵硬。
冷风吹来,她觉得脸上有冰冷刺痛的感觉。伸手一摸,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滑落,在脸上凝固成冰。渐渐的,便感到不到疼痛,脸上和身体一样麻木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来古代之后第一次被人如此严厉的毒骂,是因为她的专业。她觉得人生最讽刺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在现代,她已经算是心脏外科的专家了,她就心脏发表的论文被许多国家转载,甚至有一篇用于教材上。但是在这个地方,这个从未触及西医的地方,她因为最简单的一项心肺复苏术而被人怀疑毒骂。她这辈子,从没想过要接受做驱魔人的任务,她一直觉得在医术上自己能有更好一层的造诣。但是,不知道是上天还是祖先,硬是把她从医术上拉走,要她走回驱魔人的道路上。
毛乐言走后,王妃拘谨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庆王的怒气。然而庆王只是看了她一眼,疲惫地道:“王妃,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休息,这里有本王和玉姑姑在就行了。”
王妃微微错愕,抬头看着庆王,颤颤问道:“王爷不怪我么?”
“怪你什么?”庆王问道。
王妃要摇头,正想说话,宁妃却插嘴道,“王妃不必介怀,你也是没看清她这个人的面目才会上当,差点伤及母妃的。以后小心便是!”
她本想提醒庆王,王妃也有份参与所谓的“抢救”,但是被庆王横了一眼,道:“宁妃也早些下去吧。”
“还是让......”宁妃上前一步,欲再劝说,却被庆王一句冷硬的话挡下来,“阿信,送王妃和宁妃回去。”
宁妃只得作罢,王妃走在前头,她跟在身后,前后踏出太妃的寝室。
玉姑姑坐在床前,一张脸纠结着,一双眸子定在太妃脸上,对于外面的事情置若罔闻,她摸着太妃的手,问那大夫,“如何?”
“太妃所幸已经醒来,等我再开服药当夜煎熬让太妃先服下,明日再开些护心养肝汤药给太妃调理。”
“那太妃到底是什么病啊?”玉姑姑哎了一声,问道。
大夫沉吟了一下,道:“初步估计是血瘀之症,血脉不通,便是气脉不通,加上天气寒冷,血气不足,便容易昏倒。以后注意些便是了,多喝些活血化瘀的汤药,等明年开春之后,便会好起来的。”
“是血瘀之症啊!”玉姑姑放下心来,但是想了一下又道,“血瘀之症也不能小瞧,得好生调理。”
大夫道:“那是当然的!”
庆王听到大夫这样说,也缓缓放下心来。他坐在床前,看着太妃灰朦的眸子,问道:“母妃,能听到孩儿说话吗?”
太妃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虚弱地道:“为娘.......没事!”
“母妃,好好休息,孩儿在这里守着你。”庆王轻声道。
“不......”太妃艰难地说着话,玉姑姑连忙道:“不许说话,闭嘴好好休息。”
太妃笑了一下,看着玉姑姑,眸子里有太多依恋和不舍,她巍巍伸手摸着玉姑姑的手,对着她笑了一下。玉姑姑的眼立刻红了起来,“你下回再敢吓我,我就先吓死过去。让你这老不死以后孤独一人。”
太妃眸子里闪过一丝责怪,像是在埋怨她胡乱说话。
玉姑姑打发庆王离去,庆王哪里肯走,奈何玉姑姑说她要陪着太妃睡觉,不许他陪着,庆王只得听话离去。
玉姑姑坐在床边,问道:“方才,十八是救你还是害你?”
太妃疑惑地问道:“什么?”
“我是问方才你在刚昏迷的时候,十八解开你的衣裳,为你按揉心脏,到底是救你还是要害你?你自己没感觉吗?”玉姑姑严肃地问道。
太妃还是那副神情,道:“不......知道啊,但是,十八......不会害我。”
玉姑姑松了一口气,道:“我就是等你这句话,我也相信她,方才你昏倒在地上,她很担心,那种担心骗不了人。”
“嗯!”太妃微微一笑,拉着玉姑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