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缓缓流逝,一点一滴,在这漫长的黑暗中藏着看不见的寂寞。
快如闪电的黑影飘过,在这暗夜中悄然划过,落在那白日里车水马龙的太子府,不掀起半点波澜。
君越闲庭阔步地在屋顶晃悠了半天,然后凭借着笑面虎提供的地图闪入了一处已经暗了下去的房间。
小小的窗忽然被打开,君越如鬼魅一样的身形突然窜入了屋内。
“铿锵!”兵器相撞的声音在黑暗中骤然响起。
君越暗夜中炯炯有神的双眸探过那熟悉的人,颇为无奈地开口道:“是我!”
对方听到那一丝丝熟悉的声音,顿然收了手,声音柔和还带着些许的欣喜:“这边请!”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君越迎着不知道何时升起的月亮,借着那微弱的跟着那暗处的人影而去,虽然心里有些厌烦这一套作风。
毕竟一个时辰前,她才在那小黑屋与那一群家伙打完嘴仗,这一会又十里迢迢地跑到这里,连一刻钟都没有歇息,当然有些累的够呛啊!
暗处的人走了十多步,然后轻轻扭动了一个开关,与一个时辰前见到的景象几乎无异,不过片刻,便豁然开朗。
璀璨的烛火随着这轻轻地打开之声,有些轻微地晃动,光亮袭来,君越看着穿着锦衣华服的人,目光停滞那仍旧是淡淡的笑容上,也回了一个笑容。
果然,多日不见,笑面虎又多了几分琢磨不透的意味,笑容背后藏着的到底是什么,这一次,就连君越,有些看不透。
或许是成熟,或许是狠厉,这也许,就是身在高位之上需要付出的代价吧!坐在那九五之尊位置,终究是不是真的自己……
炎玄那丰神俊朗的面容闪过恭请的意味,然后引领而去,君越自然也慢慢跟了上去。
暗室很大,布置的很简洁,当然该有的东西也一应俱全,炎玄请君越落定,从那茶壶之中缓缓到处一杯还冒着淡淡热气浅绿色的轻茶,微微躬身一拜:“炎玄谢过女皇陛下定力相助!”
“既然都是一类人,何必又说这样的话?再说,那一场战役,从中获利的又不只是你。阿玄。几日不见,你倒是与我这么生分了?”君越笑吟吟地接过茶盏,看着那个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丝尴尬的笑容,心里又添了几多愉悦。
“阿弦,这是身为大炎太子该做的。这礼,你自然也受得起!”炎玄毕竟不是常人,局促了一会,便恢复了常态,恭谨地开口道,垂首的眸子中看着那半开玩笑潇洒女子,藏着点点欢喜,却又不着痕迹地掺杂着黯淡无光。
“好了,这个关头,我来找你自然是又要事,那些礼节都免了,况且既然已经知根知底,何必又要在乎那些虚礼?”君越努了努嘴,对着一直用微笑掩藏着自己的家伙也挑不出来毛病,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炎夏没死,这你也知道了,而且明天祭礼上准备用杀手来伪装成你的人刺杀皇帝,为了陷害于你,他已经想好如何用身体挡刀了,怎么样,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了!”炎玄这一次的笑容终于不再看起来那么和煦,这一句话,虽然说的平静,却,带着明显的杀意。
在此之前,他已经收到君越的大致传信,这其中一切自然也大略知晓,虽然此刻从君越口中听到这一番话并没有太惊讶,但还是微微掀起了波澜。
皇位,还真的是个天下人都想要的东西,但可笑的是,他明明一点都不想成为那黄金囚笼中的人,此刻却被迫踏了进去,为了执念和仇恨所变成另外一个可怕的人。
“哎,那个啥,我有一个问题哈,你那个便宜老爹到底对你怎么样?要是从来都不曾在乎,明天干脆就让他死了算了,你直接继承大统就好。毕竟,那样的皇帝,不配做你的父皇!”君越将手中抿了一口的茶水啪嗒一声放下,因为力道而起的茶盖微微偏离了几分,有几滴茶水已经顺着那瓷杯洒了出来。
其实,一想到这里,君越也有点厌烦,毕竟,她当年是想要守住一心护住自己的人,想要其乐融融的一家团圆。
而今,这个当了皇帝的老家伙,仗着自己儿子多便可以为所欲为,轻易作践之。为了所宠爱的其中一个人就要将剩下的孩子都毫不可惜的抛弃,那既然如此,当年又何必要开枝散叶?生之却不养之,如此之可恶,干嘛还要活着呢?
“九陌已经下了*,再加上炎夏的死讯传来,他备受打击,所以几乎也就是行将就木的样子了。”炎玄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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