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审视着周遭变化莫测却齐齐看向炎夏的一众人,心中冷笑。
他的父皇,恨不得快些将这蒲城被战神围攻的烂摊子交给自己,而眼前的这些个人,看见自己的手中圣旨竟然有视若无物的想法,他这个太子,还真的做到了不存在的地步。
也好,如此存在感如此之低的太子殿下,待到他一鸣惊人之时,怕是会很精彩吧……
“今大雍,北邯大军压境,国之危矣,朕亲封太子炎玄为上将军,统领蒲城军队,统率三军,抵御越弦之军。令炎夏同为上将军,主管彭城之军,抵御北邯之军,望诸君尽心竭力,挽救大炎于危困之中!”炎玄刷的一下将那圣旨给展开,念道。
一语毕,炎夏古怪地看着那个立在他面前的人,差点想去冲上去看一看这圣旨到底是否是真的。
当年,父皇并不想将太子之位给炎玄,若不是黑耀神戒之事,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窝囊废又怎么会站在比他高上一头的位置?
更何况,这个时候,父皇让他统率军队,岂不是太抬举他了?
万一战败,那西炎面对的可就是灭国之灾!
炎夏看着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余光瞥见一旁正在用眼神暗示着他的许攸,脑海中灵光乍现,突然瞳孔猛地一缩,将这圣旨之中藏着的深意悉数读出。
父皇是要用这一道圣旨测一测到底谁该真正走上那个位置。
如今西炎已经是生死存亡之迹,这一场战役,他与炎玄兵权对等,谁能胜,谁能力挽狂澜,便可以不顾及天耀之威名正言顺地走上成为西炎的主人!
哼,说到底,父皇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炎玄那个胆小鬼,若是能在越弦下胜利,简直难如登天,这一招借刀杀人,父皇看来是完完全全将炎玄给舍弃掉了!
云澈,云澈,看来,也只有那个方法了……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皇兄莫不是怕了,竟然连这圣旨都不敢接,亦或者是说,皇兄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想要抗旨不遵?”炎玄看着那愣神的人,丝毫不掩饰言语之中的尖酸刻薄。
既然已经虚与委蛇已经够多了,那么剩下的,索性就撕开这真面目,又有何不可?
“炎夏接旨!”炎夏阴狠地看了炎玄一眼,刚想下床跪拜,一双手却突然将他给阻拦了去。
“既然皇兄身体不便,那么这礼数还是算了的好!”炎玄笑吟吟开口,将这圣旨给放到了怒目而视的炎夏手中。
“炎玄,真是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自寻死路,你以为拿到了兵权就能够坐稳这太子之位?本王与那战神越弦交手无数次,从未在她手上讨到任何好处,如今你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太子殿下,除了去做炮灰,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别的反败为胜的余地吗?”炎夏握着那圣旨,眼底尽是嘲讽,他看着炎玄那张已经变得毫无表情的脸,冷笑道。
“本宫有没有把握自然不劳皇兄您费心了!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本宫也想做一做这真正的太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有何难?本宫哪怕是死,也绝不想再过如今的日子!”炎玄面无表情地开口,但那一双眸子中却有着从未显露出来的不屈和坚强,最后的几个字在拂袖而去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丝冷意。
即便是做戏做了这么多年,面对这个本该是是兄弟却因为权力变成仇人的人,在这一刻,他还是难以控制住那一丝情绪,恨意从心头弥漫,让他几乎想出手杀了这个还在叫嚣的人!
忍了这么多年,天知道,在寂寞孤独中应付着数不尽数的杀手,是什么感觉?
既然这是他们拼命想要的,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炎玄也要从他们手中抢过来!
不论是阻挡者是这个一心想要他死的兄长,还是那个从未关心过他的父皇,他一个都不会手软!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么便不要本王这个做兄长的坐上那个位置了!”炎夏虽然有些讶然看着这个一反常态的弟弟,但是不过片刻,从一而终的判断便让他冷笑着开口道。
“呵,皇兄还是想想怎么去应对云澈的四十万大军吧,小心说大话闪了舌头,赔了夫人又折兵!”炎玄在踏出营帐之时回眸看了一眼那个轻视着他的人,然后轻笑一声消失在炎夏眼前。
他会让那个从小被捧在手掌心里的皇兄也从头到尾一点点尝过他曾经受过的苦楚……
从云端落入尘埃,那种滋味,想必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