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者不赏,声名震主者身败!”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如火一般绚丽多彩的女子站在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大雍河水上的悲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样的皇帝,本就是个昏君,既然他已经改了初心,为何他又要一味追随而不放?
不该怀念的,就不该去留恋!
知遇之恩,伯乐之音,也该断了!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凉上一寸,每向前迈出那沉重的步伐,他就多一分对那个奇女子的敬佩!
诬陷,围攻,剿杀,背叛,一个女子,曾经经受过如此痛苦,竟然还能再认清一切之后重头再来,他,堂堂铁血男儿,又为何不可?
“于爱卿莫不是对朕有什么不满?这步伐为何迈的如此慢?难道此事是朕的错?”月轲瞧着那某人磨磨唧唧的样子,一记刀子眼就飞了过去,声音冷酷不已。
至于吃瓜群众,完完全全是该吃吃该喝喝,就等待着看好戏。
就在于风阙要忍一时之气捡起那金杯之时,某个不安分的主自然又是娇腆地开口打趣道:“于统领,陛下开玩笑呢,您身居高位,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还不来人,将这地上的不干净的东西给擦去?”
一旁侯着的宫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拿了布去整理,但是于风阙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滟儿,朕不过是想开个玩笑,何必如此当真呢?于统领,今日是朕的寿诞,如此做不会见怪吧?”月轲这一颗心都被那甜言蜜语融的快化了,气消了不少,索性就放过了那个本就是他要撒气的对象。
“风阙自然不会,陛下如此做自有陛下的道理。”于风阙也是经过世面的,刚刚不过是愣了片刻,一瞬间便又反应了过来,转身,恭敬地垂首相拜,似乎刚才的一切并不能在他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他并不明白那属于上官一族势力的妖妃为何会替他解围,但既然已经受了,他自然也不会不识好歹再去挑事。
“陛下,于统领累了,不如看看臣妾给陛下献上的礼物?这礼物可是滟儿准备了好久才得以在今日献给陛下的!”妖媚的人那纤纤素手撩拨着皇帝的心,一点点地拨弄着那温情。
“于统领,你回位吧。”皇帝睨了一眼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的人,摆了摆手,转而对着美艳的女子笑道:“滟儿准备了什么礼物?朕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只要是滟儿准备的?陛下可是都会喜欢?”女子嘟着嘴,指尖在月轲脸上留下轻轻的痕迹。
“自然是的,滟儿准备的,朕不论是什么都会喜欢的!”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此刻就像是被降服的猫,女子轻轻一句便能让他百依百顺。
于风阙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怅然地看着那些饮酒作乐,谈笑风生的人,突然发觉他们好像都带着一张张黑面獠牙的面具,潜伏在黑暗中,在不经意之间给予已经衰败的你致命一击,哪怕片刻之前你们还彼此相谈甚欢称兄道弟。
如饿狼,一般吞噬着你的尊严。
官场险恶,皇宫深寂,从他步入此地之时,一切就注定了。
果然,如今的大雍,无人再敢言。
就连他自己,都是敢怒却不敢不遵从,何其悲哀?
在这一片奢靡浮华的空间之内,于风阙那一颗曾经热血无比的心凉了,而这种悲哀,无人知。
因为,这里依旧是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陛下你真坏,滟儿可是准备了好久好久,陛下难道就不开心一下嘛!”滟妃掰了掰心情还也有些不佳的月轲的嘴角,让下面的一众大臣都有些惊悚,生怕那脾气暴躁的君王一怒之下又做出恐怖至极的事情。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爱妃准备的到底是什么?”月轲越发地耐不住性子,不曾觉得他怀中的人有任何的冒犯,反而还在妖娆的女子脖子上大摇大摆公然啃了一口。
“那陛下可要瞧好了,滟儿这准备的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东西!”滟妃盈盈一笑,挥了挥手。
随着她的动作,那片刻之前才被阖上的殿门猛然又被打开,众人听着滟妃娘娘所说之语,一时间也都起了心思,期待着那最后的压轴之礼。
但在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一睹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东西之时,徐徐走来的却只有两个人。准确地来说,是两个名不经传的少年,均是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当真是美极了。
这两位少年一个穿着淡蓝色的衣袍,周身萦绕着飘逸之气,另一个则是墨绿色的锦衣,更多一丝羸弱之感。此刻他们并排而立,衣服上挂着细小的雨滴,长发轻束起,却两手空空,只是含笑恭谨而有礼地对着高座之上的人齐齐拜道:
“拜见陛下,君寒(楼)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