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上官丞相这病来的太蹊跷了些?又或者是说,你那忠心为主的上官爹爹故意抗旨不遵?”月轲伸长了脖子,眼角黑了一圈,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陛下恕罪,父亲是真的身体抱恙,如今连床都下不得了。上官誉不敢欺瞒陛下!”上官誉虽然有几分血腥和精明,也知道如今这皇帝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傀儡,可是他毕竟做过数十年的皇帝,面对如此易暴易怒的皇上,还是有了胆怯,他跪着将衣袖中的盒子掏出,边打开便解释道:“陛下,这是家父费尽了心思从南海寻来的鲛人泪,特来进献给陛下,还望陛下看在家父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还望陛下恕罪,让家父好好将养一番!”
“鲛人泪?陛下,滟儿要!”本来处处就被压制的月轲想要找个法子好好出一口气,却不想怀中的人嗔怪地晃了晃他的肩膀,直接说了软和话:“陛下,看在这价值连城的鲛人泪上,你就饶了舅舅,饶了表哥吧。今天是陛下您的寿诞,何必要寻那么多不开心的呢?”
月轲这气一下子就被这嗲着声音的滟妃冲掉了一大半,他留恋地嗅着那令人垂涎的味道,睁开的眸将那精巧的盒子之中那一颗乳白透亮的珠子,脸色稍微好看些,挥了挥手,“罢了,今日是朕的大日子,朕断然不能让前来献礼的人受到惩处,滟妃说的对,朕何必要给上官丞相置气,这大雍,以后还要上官丞相给照看着呢!”
“陛下真真是天下最好的皇帝!”只见那滟妃猛地上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九五之尊脸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这如此荒淫之举,偏偏皇帝还乐意之至,让众位大臣都觉得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奈何那人是皇帝,于是乎在场的人也全都视而不见了。
鲛人泪被呈上,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恭贺之声一阵阵响起,歌舞升平中,众位大臣纷纷将进献之礼物呈上,月轲怀抱佳人,笑的开怀。
这奢靡的宫殿之内,笙歌弥漫,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都在此处虚委以蛇中你来我往,继续着他们的逍遥日子。
突然这大殿的门猛地被撞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突然闯入,身后跟着的金吾卫迅速跟上,将他给压倒在地,骇人之声在那个不断挣扎的人口中传出:“大祸临头,大祸临头,陛下,快快终止这寿宴,今日泉木算到大雍将会有大祸!血光之灾,易主更迭,陛下早做打算!”
原本欢乐的气氛迅速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打破,众位朝臣听着那一番话,脸色各异。
不为其他,正因为,那发冠凌乱,一身狼狈,湿透透地从风雨之中跑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日前算出来“月氏亡,越氏兴”的大雍国师,钦天监的主人泉木!
虽然数十年来,泉木一直颇受先帝各当今陛下的信任,所预言的也并无什么差错。
可是那一日他不顾性命闯入朝堂。当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公然说出那六字预言,惹的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皇帝自然不能当众杀了这被整个大雍信任的国师,可又不能让人心惶惶,只好面上斥责,暗中将那姓越之人全部给杀了以防万一。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妄议国运,饶是最受重视的泉木也自此被冷落,地位一落千丈,连此次寿宴都不曾相请。
而此时的皇帝,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可以形容的了,完全是黑了脸,整个人都徘徊在爆炸的边缘,阴沉沉地开口斥责道:“大胆泉木,竟然在朕的寿宴上公然蛊惑人心,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朕的底线,你这脑袋不想要了?”
天知道,这泉木到底被喂了什么迷魂散,上一次预言出那样的东西,如今一点谱都没见,今日更是信口雌黄,将“大祸临头,血光之灾”都给搬了出来,真是可恶至极!
如果不给他些教训,搅了这他的寿宴还能轻飘飘被原谅,他这个君王,岂不是也太没有威严了?
“陛下,泉木并无半点私心,真真是大祸临头,陛下很可能,很可能——”还在挣扎个不休的泉木那白色的道袍沾了泥土,黑压压地一片,隐隐还有雨丝被那蜂拥而至的冷风带入,让他突然有了些颤抖,这话突然顿住!
“国师,莫不是想说,朕要身死?”月轲怒气从心底蹿出,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那半跪在地上的人砸了过去,血滴顺着他的额头流出,在那张并不算苍老的脸上又添上了疯狂。
“雨夜,雷光,天罚之怒,大祸临头,易主更迭!”泉木突然睁开那双闪过一丝血色的眸子,不停地叩首,鲜血顺着他额头的伤口不断流出,“陛下三思,万万不可在此承明之殿!”
此言一出,再加之曾经最尊贵的国师如今这幅偏执的模样,众位朝臣都有些怀疑,饶是刚刚还在震怒的月轲也不由得有了些怀疑。
难道,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