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自然是快步跟了上去,与君越一道被那女子引着,在拱门后像是扳动了什么机关,她们三人一下子就落入了这黑暗之中,身体不住地下沉,直到少倾又猛然停止,站在一处暗梯之上,被几颗微小的蜡烛照亮。
穿过那绵长的阶梯,又过了几个弯弯绕绕的小门,秦楼月终于见识到了这终极般的天香楼。
因为,这里相对于外面,几乎可以算的上天壤地别,这里的装潢还有布置,几乎可以与那名满天下的皇宫所媲美。
这偌大的殿堂中,笙歌弥漫,而下是用琉璃瓦筑建而成的舞台,五颜六色的烛光之下,更显几多华美,此刻上面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十指纤纤,抚动着那琴弦,台下坐着的贵人们皆如痴如醉,生怕打扰了这名动天下的琴师听雪的弹奏。而上是林立的包厢,每一间也都是精心布置,高端精美,那靠近舞台边都开了窗,以便观赏。
花气扑鼻,美人如云,国色天香,堪为圣地。
这才是真正正正的天香楼。
秦楼月咂舌,君越冷笑,怪异的二人组在成功掏出了一袋让某个爱财的家伙都肉疼的金铢后成功地被引到了一个包厢。
茶水奉完,房门阖上,君越收了那调笑的表情,目光远远的射向那近距离看台上的一众人,然后收回,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秦楼月为已经被君越拉上了死亡名单的那些家伙默了个哀。
毕竟,君越看上的猎物,从来都不曾失手过,更何况还是这些只会耽于享乐的蛀虫?
“大越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呢?”秦楼月喝口茶压了压那一颗扑通扑通跳的开怀的心,禁不住开口询问道。
天香楼,她只知道明为酒楼,实为妓院,却未曾想到这地下还隐藏了个地香楼,当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便下了一大跳。
“断魂说的。”君越这回正在越弦的记忆中寻那些败类的名字,没空开玩笑,便直接回了。
“断魂?哦,你回来的那一日她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提前派她来了?”秦楼月联想起来了什么,直接追问道。
“她用了七日抵达,剩下的三日准备,所以,且等着看吧。”君越挥了挥手,不想开玩笑,索性就闭了眼眸,细细思量着接下去该行的举措。
“等着看?看什么?冷冰冰美人?”秦楼月颇为不屑地努了努嘴,不明所以。
“可还记得那一日我交给千霁的纸?”君越睁开那流光溢彩的双眸,“今日到达之时断魂已经用隐蝶传过讯息了。这郴州,若是天天宁静如一潭死水,本尊又该怎么趁乱夺了战略要地呢?”
“哪里呢?”秦楼月向前探了探头,正说着,那华丽而又精美绝伦的舞台上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帘幕,徐徐拉开之时是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女子,正和台上那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少年奋力地挣扎的撕扯,让看台上的达官贵人顿时傻了眼。
这一段做童养媳备受凌虐的场景很快过去,转眼间一片血红,蛮夷入侵,只剩下断壁残垣,娇小的少女被救,进入了军营。
画面到此却戛然而止,帘幕突然拉上,让秦楼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大越,那种东西,断魂是如何说服她们进行演出的?还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杀人诛心,自然是宣誓一下越弦的冤魂仍在喽!”君越不甚在意地抿了一口茶,轻飘飘说出的话,却足以搅动起整个大雍的风云。
秦楼月觉得还是有些摸不清楚如此跳跃性的思维,索性就朝下面看去。
只见台下如此新奇的一幕很快惹得了观众的主意,帘幕再次被拉开。
一身戎装的少女突兀地出现在舞台正中央,手持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英姿飒爽,好不威风。
但也就在那一道身影出现的时候,台下的人忽然就变了脸色,嘈杂声顿起,甚至开始有人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对着那赫然而立的女将军砍了过来。
那扮相,与一个月前在大雍身陨的战神越弦几乎无异!
“君主无道,必遭天谴,亡魂犹在,惊天巨变!”
十六个字,如雷贯耳,却让大多数的人赫然一震。
那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名字。
战神越弦!
而那个意图杀了站在台上的少女的天香楼的上官擎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长剑只划过了一道流痕。
穿胸而过,却无半点血迹。
那个人,并不是真正存在的!
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还是真正的冤魂未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