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君越即将迈出营帐的脚步猛地一滞,心中为站在她一边的夜绝又加上了一票,但面上却装作有些意外般开口道:“霍启?原来是大将军。只不过你主子都拿不准的事情,你与本将军有什么可以商谈的?”
她家这个夜绝,演戏还真的是一把好手,非要到最后关头才肯出声,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越将军带诚意而来,霍启自然不能让将军空手而回。”夜绝转头对着妖娆的摄政王拜道:“殿下,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兴起便坏了大事,如今两厢结盟,是最好的办法。大雍是为今日之大雍,但若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白白让那正虎视眈眈的西炎给得了好处,殿下岂不是白白为旁人做了嫁衣?霍启此言,还望殿下三思。”
“越将军,留步。”似乎夜绝的话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不过他的话音刚落,云澈柔媚的挽留之语就说出了口。
“那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对本将军的提议现在感觉如何了?”君越慢慢转身面色不改之前的怒意,语调中还藏了点滴讥诮,只有那墨眸看向某个尽力斡旋的人,多了一丝心领神会。
果然,他家的夜绝不仅做的了那霸道冷酷的夜宫主,还能成为那面上儒雅与杀伐兼具的将军谋士霍启。
真是深的她心啊!
不过算起来,这云澈应该没真的想推掉这大好的计策,不然也不会轻易就被夜绝给劝服,刚刚一切,除了试探便是故作姿态,毕竟他一个在十年前就能以铁血手段把持了朝政,坐上这北邯摄政王之位的皇子,也不会不清楚其中利弊。
三国鼎立之势已成,若是其中两方胶着,那便是给第三方送上良机,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更不会傻到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看来这云澈,是在耍着她玩,看看她要如何应对。她的猜测果然没错,娘炮不是个傻子,而是绝对的深藏不露之人。
“刚才多有冒犯,本王在此先行陪个不是了。越将军的实力,本王自然很清楚,当然,本王也不是那不识好歹之人,既然越将军开了尊口,本王也绝不会拒绝。只是不知道越将军要本王如何个配合法?”云澈那一张脸,就仿佛如七月的天,一会又大变,刚刚因为君越折他手指而来的怒气突然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那笑容,甜的骇人,语气里却还是逃不了那缠绵悱恻之调,他那一双桃花眼微微向前倾,似乎在探着君越的意图。
“既然摄政王殿下您有兴趣,不妨坐下来好好谈上一谈?”君越实在不想再闻见那妖媚男子身上那魅惑人心的香味,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装腔作势般开口道。
离得近了,她才感觉到这男人身上的像玫瑰又像是罂粟般的香味,淡然中掺杂着浓烈,扑鼻而又让人沉醉。饶是君越,也觉得这味道颇为蹊跷,入鼻心中便是一阵厌烦,真是不知道这家伙前几日还没有,今日怎么突然就加上了这种奇怪的味道。
这香味,还真的如这云澈的性子一般,缠人而多变。
“那本王就听听越将军你的提议。”云澈挥了挥那红衣,一个闪身便到了那高座之上,转身开口道。
夜绝不再开口,也随着一道回了那座位。而跟着君越的千霁自然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君越的主场,他自然也不再开口。
“摄政王承诺一个月之内不进攻沙城,不插手大雍内政。一个月之后,越弦登上那皇位之时,便承诺不入关税,两国之间互通有无。北邯擅马匹,铁矿,皮革,大雍擅丝绸,茶业,盐业,如果两国可以永结秦晋之好,那通商其中获益,必然要比连年战争要好上千万倍。
届时摄政王有了这物质上的支持,自然不愁无军队可以装备,也不愁坐不上那所谓的帝位。
毕竟在西炎帝都,唯一可以和殿下您抗衡的就是那国相南宫倾,昔日以商贾致富,靠女儿也是如今的沐太后一步步爬到了国相的位置,拿到了帝都虎贲军一半的兵权,靠儿子南宫隆掌控十万大军,权倾朝野,难以根除。”君越落坐,轻笑着开了口,似乎这其中所言,都不过是可以如谈笑间就能实现之言。
“一个月?将军可别这话说出来了,到时候兑现不了,就算这大雍已经是内忧外患,将军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云澈虽然言语上还在反驳,持着质疑的态度,只是端起茶盏的手指还是被那倾洒出来的茶水烫的有些微疼,让他垂下去的眼眸中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