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冰凉的东西靠近,她不自觉得动了动,愈发贴近那物。
皇上想要抽身离开,却不由自主地又靠近几分。柔软带着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全身。
沈滢依稀觉得有人靠近,她缓缓睁开眼。皇上清俊端华的脸近在眼前,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彼此,沈滢忽然笑出声来,“皇上……天还没黑呢,怎么来得这么早?”
皇上从未见过女子醉酒的模样,他淡淡地盯着一开一合的唇瓣,低着声音:“明知朕要来,还喝这么多酒。是怕朕罚你吗?”
“才没有,”沈滢很无辜地摇了摇头,她带着醉意想要直起身子,“皇上是担心臣妾冲动做错事,臣妾知道。”
皇上轻轻地扶起女子,让她靠着软枕,而后坐在床榻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还真是醉了,这么会替朕找借口。”
“皇上在说什么?”
“朕说你想的没错,朕就是这个意思,”皇上嫌矮几碍事,便推至一旁,整个人都坐了上去,“朕没来看你,是不是不高兴?”
沈滢眯着眼,傻呵呵地看着,“臣妾可以不高兴吗?”
“可以,你跟永琮都可以。”
“那就好!”沈滢挣扎得起身,摇摇晃晃地坐直身子,直直地看着男子,“皇上不来,臣妾与永琮都害怕,怕您再也不理我们,怕您觉得我们不懂事厌弃我们。要打要罚我们都认,负荆请罪也行。”
皇上似乎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永琮也罢了,你乃四妃之首,负荆请罪像什么样子。”
沈滢撇撇嘴,“四妃之首算什么…臣妾是皇上的…马仔小弟…当然老大说什么…臣妾就听什么。”
“满口胡言,朕是你的老大,那你家人呢?”
沈滢断断续续地前言不搭后语,有些恼怒面前的人不让她睡觉,“他们迷信…臣妾要…保持距离。”
皇上伸手撑着她的后颈,不让她向后倒下去昏睡,又耐着性子问道:“什么是迷信?”
“听大师乱说啊……皇上…臣妾好想睡……”
“睡吧。”皇上翻身下去,抱起女子转向床榻,轻手轻脚地放下她,又招来宫人宽衣。
宿醉的不适感十分明显,沈滢醒来时,床榻边已无男人的踪迹。茉心让其他宫人放下东西,她独自上前。
“娘娘先饮一碗醒酒汤,一会儿还要去翊坤宫请安呢。”
沈滢点头,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身体乏累得很,“永琮那边没事儿吧?”
“令主儿很细心,七阿哥心情好多了。”茉心忧虑地看了看沈滢,“只是娘娘,皇上今早离开时并未有旨意。双喜瞧着跟奴婢说皇上神情与昨夜并无差别。”
他要是立刻对咸福宫变了态度,那才真的令人疑惑。
他的意思很清晰,便是要她与永琮避其锋芒,以待来日。
茉心忽然想起什么,便说:“启祥宫送来了驱蚊用的香囊,说是各位阿哥都有。”
“拿去让全德瞧瞧。”沈滢边洗脸边说道。
“全德被皇上下令杖责二十,说是失责没能看住娘娘。”
沈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