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长叹一声,遂令诸将速去整军,以防宋军再来袭击。
且说邓云引兵撤去,到了城外西北七、八里处,依山伴河先草创营地。当夜,夜sè昏暗,邓云先召集诸将在主帐内商议战事。
邓云目光赫赫,坐于高首,环视众将。霍锐、吉青还有数员将士这些曾经劝说奇袭的将领,纷纷低头,不敢接触。杨再兴一咬牙,急便出席,单膝跪下,拱手告罪道:“末将不识兵法,几乎令我军惨败,甘愿受罚!!”
杨再兴话音一落,霍锐、吉青等将纷纷而出,皆单膝跪地,拱手告罪。邓云淡然一笑,不慌不急道:“奇袭一事,最终却是由我决意,这是否我也有过?”
众将一听,无不变sè,齐喝不敢。邓云面sè一沉,遂教杨再兴等将起身,众人遂起。邓云凝声道:“我知在座诸位,多数都还记着奇袭燕京之功,故而心高气傲,自以为天下无敌。其实不然,无论再骁勇善战的军队,一旦小觑敌人,自觉了得,所谓骄兵必败,便如作茧自缚,岂有不败之理。还望诸位谨记此事,引以为戒,他ri再有错犯,必严惩不饶!”
邓云此言一落,杨再兴等人纷纷面sè一震,心中感激,自是谨记在心,不敢辜负邓云一番苦心。邓云见众人神sè,微微颔首,遂令众人入座。
少时,众人坐定。杨再兴沉吟一阵,心中实在好奇得很,又觉得自己几乎犯下大过,yu言又止,极其难受。邓云见杨再兴这般憋屈的样子,不禁哈哈一笑问道:“杨大哥可是想问,我是如何知得辽人之计么?”
杨再兴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龙蛮子快快说来,可把我急死了!”
“呵呵。杨大哥稍安勿躁。今ri赵云来报,说一路打探,一来一回,都不见任何辽人斥候,我便觉得奇怪。后来我等前往新州城袭击时,我又故意教二弟引兵扬起沙尘,故意示敌。哪知快到城下,回报斥候,竟还说不见任何辽人斥候,兼之又是故意打开城门,明显是要诱敌而进,请君入瓮之意。”邓云轻声而道,笑容可掬。
“原来如此!好你个徐二郎,竟敢在后头做这些小动作!!哼,看在今ri是我有错的份上,且便饶你一回,你我一笔勾销罢!!”
杨再兴听了,恍然醒悟,先是一叹,然后又故意作出怒sè,囔囔叫道。徐庆闻言,哭笑不得,却知杨再兴为人好脸,这已算是对自己认错赔罪了。
“哈哈哈!!杨大哥你若是心里愧疚,便直接是二哥明说便是,怎变得这般婆婆妈妈!”霍锐见状,不禁被惹得大笑。杨再兴顿时豹眼一瞪,凶光骇人,吓得霍锐浑身一抖,连忙闭口,不再说话。众人见了,又是一阵大笑,气氛立即又如往常那般变得和气融融。
“不过论这急智,大哥实在教我等惊为天人!当时,我等见那一阵阵火光卷席,土石飞扬,无不大惊。大哥却能这般快想出对策,更倒打一耙,将那辽人大军杀得天翻地覆,狼狈而逃,想那耶律唐纵此时定是气得咬牙切齿,一夜难眠!!”
徐庆满脸钦佩尊敬之sè,叹声而赞。众人纷纷叹声应和,毫无虚假,都是对邓云佩服极了。邓云淡然一笑,心中却是无限感激昔年周侗的悉心教诲。
杨再兴见邓云眼神里暗藏几分唏嘘、惆怅,似乎看出他的想法,低声道:“若是周世伯泉下有知,你等这些徒儿如今的威风,定然欣慰无比,含笑九泉。”
杨再兴此言一出,邓云、徐庆、吉青、霍锐等人心头都是一阵触动,相觑而笑。
一ri且过,次ri天刚亮,邓云立即召集兵马,命杨再兴为先锋部队。杨再兴慨然领命。邓云又不忘与之吩咐:“今ri之战,全乃试探,杨大哥万不可贸然而进,还有小心辽人城上‘震天雷’!”
杨再兴闻言,回想起昨ri那道道火光巨焰,面sè不由一紧,颔首而应。邓云遂又命徐庆整备疾风骑,随后赶去。其余部队皆在营内守候,还有加紧赶造帐篷。邓云与诸将吩咐毕,杨再兴早已率军出发。
却说辽人斥候探得宋兵动静,急忙赶回去报,耶律唐纵得知,忙率诸将赶往北门城头。说是迟那时快,杨再兴已率军赶到城外数里处,正奔驰杀来。姑于岚见宋兵不过千人,一瞪巨目,喝声叫道:“区区千余宋贼有何惧哉!?晋王勿虑,末将这就率一部jing兵,必教其铩羽而归!!”
姑于岚喝毕,不等耶律唐纵答话,转身便yu离去。耶律唐纵面sè一变,疾呼喝道:“姑将军且慢!!据昨夜将士所报,这部宋军正是那奇袭燕京,屡败萧干、余都姑的龙蛮子麾下部署!!听闻其军已有署名,叫龙蛮悍军,足可见其绝非等闲!!”
姑于岚听了,猛地转过身子,双眼通红,喝声叫道:“晋王何时变得如此懦弱!?来敌不过千人,莫非我等都要龟缩城中,任其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