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对付敌人,却用来残杀自己的穷苦百姓,那些土豪大户不顾仁义,一命追名逐利,纵是丧尽天良之事,也不皱半个眉头。这般世道,教人如何存活,倒不如揭竿起义,浮他一片大白便是!”
“哼哼。自古以来乱世,这些百姓命不如鸡犬,官绅一气,只图贪功冒赏,一味欺压。百姓积怨越多,仇恨越深,民变就越来越多。如果此事传出,天下各地必有人纷纷高呼起义,内患yu重,
金人迟早大举进攻,大宋转眼便有国破家亡之祸,我等之辈又能奈何!”郑明说到最后,不禁凄然惨笑。
邓云眼睛眯起,脸sè连变,脑念电转,念头一定,疾声便道:“眼下先不论那些jiān臣财主,这事本就是我一手cāo办,我便要负责到底。你们先把这些百姓难民安置,然后再派人快马加鞭,通知正往此处赶来的难民加紧步伐,早些赶来。不管万一,我都要和这些百姓难民共同进退,你们与底下的兄弟说明,若是不想牵连此事,大可先下山躲避风头。你们也是,如有不愿,尽管说出。”
“当家的说什么话!我郑明就算没了这条命,也要与当家的共同进退!”
“我们也是!”李进还有那几个头领都是满脸坚定地应道。邓云表面还算沉稳,但心中已是乱成一团,他本可以命人教那些正赶来的难民说明利害,然后劝阻回去,但这一来,那些难民便无处可去,四处分散,只会被那些土豪趁机拿来当进身之阶。但这一来,大行山的难民越聚越多,倒是坐实了‘聚众’之名,至于‘造反’那些jiān臣官吏向朝廷,随便一说,乱加几个罪名,便也安实了!
“恩师,不是徒儿愿意,这实在是大势所趋,天道无公!徒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近万百姓,还有山上的兄弟都成为那些jiān人狗官用来谋取功名利益的筹码!!”
邓云在心头默默地喊了一声,心底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想罢,邓云正准备去和山上的兄弟、百姓,说明利害。就在此时,红缨忽然急急赶入大堂,身后还紧跟着一人,那锐利的眼眸,如若泛着寒光,锋芒毕露,不是杨再兴,又是何人!
“杨大哥!”邓云心头一喜,不禁惊呼叫道,连忙下阶就迎。杨再兴亦是脸带喜sè,两人伸手一拥,杨再兴先笑道:“未见数月,想煞师兄我了!对了,我途中已听到师弟你做的好事,好样的!没令师兄我失望!”
“哼。只可惜那些jiān人狗官却不是这样想。竟然把我们还有这些百姓难民都安上反贼的名头!师兄,你是将门之后,还是别沾这事。”
邓云脸sè一变,带着几分紧张,向杨再兴说道。
“什么叫反贼!大行山的兄弟各个都是忠义之士,那些难民都是一些穷苦的善良百姓。这些官府狗官,打着什么算盘,谁不清楚!?师弟你别小看人,我杨再兴不是胆小怕事的鼠辈!何况这朝廷早就昏庸至极,就算师弟要揭竿起义,我杨再兴第一个便来追随!”
杨再兴眼睛一瞪,说得铮铮有力,斩钉截铁。李进等人听得纷纷叫好。邓云心知激动,也怕他们一时气愤贸然行事,又想起周侗还有家中父母,连忙问道:“师兄这次回来,恩师还有家中父母可有书信!?”
杨再兴一听,这便想起,急便答道:“我一时生气,差点忘了要事。这番世伯和二娃子也来了,途中听说官府、土豪联合之事,世伯大怒,先派我过来吩咐你不可轻举妄动,务必要约束山中弟兄,还有这些难民百姓。世伯则和二娃子望平阳府赶去,世伯那里有熟人,打算说清此事,以免一番无辜杀戮。”
“那感情是好!只不过劳烦恩师还有周师兄了。”邓云听了,心头稍稍安稳。杨再兴又打了一个眼sè,邓云领悟,遂命郑明、李进下去安抚人心,红缨则负责通知赶来的百姓难民。邓云吩咐好后,领着杨再兴转入后堂。
“恩师怎会过来?”邓云神sè有几分紧张,似乎对周侗甚为敬畏。杨再兴神sè一凝,便是答道:“那ri,我回到村里,先到学馆,找了世伯,一一与之禀报。刚开始世伯听说我俩沿路除恶惩jiān,不但剿灭了柏谷这金狗jiān细,还发觉了李斌与金狗私通,联合了牛、梁两班人马,叫好不绝,甚是欢喜。不过后来他听说,你留在大行山中,暂且做了这当家,当堂sè变,却是嫌你不知轻重,恐你年少气盛,难当大任,害了山上的这些忠义之士。我本有去劝,也说山里兄弟都敬重你,愿以你为首,但世伯就是不听,当夜就要出发。还好我把黄算子还有梁兄的书信交给了世伯,世伯才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