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和’说道。
“可不是嘛。我们承了邓家如此大的情,又没什么可报答,可他们一家不但不嫌弃我们贫贱,还愿接济我们。我们虽然是穷,但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ri后邓家的活,我们夫妻可要多多用心,万不要给人看小囖!”
岳和很是认真地与姚氏看了一眼,夫妻默契地笑了起来。而另一边,聊得正是欢喜的邓云、岳飞,俨然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兄弟了。
当晚,邓母和岳母一同收拾了邓家大宅的西院,以供岳家一家三口暂时住入。岳飞、邓云两人则负责生火煮饭,待邓母、岳母收拾完毕,两人煮了几个小菜。因为邓冲病情刚好,所以饭桌上也没准备酒水。邓冲素来好客,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而岳和为人憨厚,两个大男人很快也熟络了。至于岳母为人通情达理,风趣幽默,邓母贤惠温和,两个妇女也处得亲如姐妹。而邓云、岳飞两个孩子更不用说,已是用兄弟相称,两家人处得是其乐融融。
汤yin这一场洪水,使得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周侗素来有忧国爱民之心,为了安置灾民,不惜耗费钱财,为灾民购置粮食。王明为了巴结周侗,和村里几个财主,在村子里搭了茅棚,起了数十个炉灶,照顾灾民。
常言道善门难开,碘麟村有富户安置灾民之事,很快就传了开来。于是,往村里赶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几天之内,便有数百人。王明见势头一发不可收拾,便联合村子里的财主、大户商议,从灾民中选些年轻力壮的壮丁到家中做长工。这般一来,碘麟村的人口连夜之间剧增许多。
邓冲也顾了数十个长工,恰好也快到了播种的季节。不过家里的长工多了,田地却是不够,邓冲便从另外一些财主那里购买了七、八亩田地。
不过,常言道无jiān不成商,老实的邓冲自然被坑了不少钱财,幸亏平ri里邓母持家有道,ri子也过得简实,存了不少钱财。
却说,这段ri子,村里上下几乎都忙着安置灾民之事。邓冲本打算带着邓云,到周侗的学院登门拜谢,哪知到了学院,却听说周侗在关中还有些要事处理,出了远门一趟。
邓冲无奈,只好打道回府,后来这一忙起来,就差点忘了此事,再加上前面为了购买田地,邓冲不得不将家中一些东西拿去县里变卖,等邓冲把事情办完,不知不觉已是半个月了。
这ri,邓冲、邓云父子料算周侗大概已回,便一同前去拜访。岳飞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位关中大侠,却被岳母拉了回去。
“爹。孩儿和你说的那个事情,你去办了吗?”阳光挥洒,四周一片绿茵之sè,时不时听见几声鸟儿啼叫,气候清爽,风景怡人。邓冲、邓云父子俩一左一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步伐几乎一致。邓冲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犹豫之sè道。
“云儿,你要这么多种子干嘛?家里钱财本就不多了。”
“爹。你别管我。孩儿自有妙用。”邓云神秘一笑,邓冲知道自己这孩子眼看老实,其实心里花花肠子多得很,不过想他脾xing善良,也不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便是答道。
“我已经请你吉世伯还有霍世叔去办了。想这几天,应该就能从附近的村子买回来了。”
邓云听了眼睛一亮,乖巧地说了声‘谢谢爹’,便闭口不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
周侗的学馆靠近一片柳林,大约有十多间房、一个大院子,地势很幽静。书房两面皆窗,没有外墙,旁边有一小门。窗外花木扶疏,有松有石,掩在一旁。
邓家父子来到学馆门前,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青sè素衣,相貌英伟,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邓冲看这人相貌不凡,正是暗暗吃惊。那男子忽然转过身来,作揖一笑道。
“小生名叫周义,这位老大哥,不知是否来找家父?”
姓周的,莫非是周侗大侠的儿子?邓冲心中暗付,脸sè一怔,连忙答道:“小兄弟,我是来找周侗,周大侠的,不知周大侠是小兄弟你的…”
“正是家父。不知老大哥有何要事?”周义很是懂礼,说话语气不温不火,让人听了还是舒服。邓冲先是说明来意,然后又介绍了邓云。邓云乖巧地作了一礼,周义微微颔首,便道。
“老大哥你稍等片刻。家父回来不久,正在歇息,我先去通报一声。”
“好!”邓冲答了一声后,周义转身便望馆内走入。周义步伐看似轻盈,却又给人一种稳重沉实的感觉,气势虽有收敛之势,但却又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气势。邓冲默默地望着周义的身影,喃喃道。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言果真不虚。如此少年英雄,也只有周大侠这般人物才能管教出来。”
在旁的邓云也暗暗认同,而且他从周义那沉稳而带有节奏的步伐,他便能看出周义的不凡之处,这起码有十数年苦练的功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