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看了良久。 “相公……”沈宜修终于把衣服一卷,正打算塞回包袱里去,突然感觉衣袖中有一张纸。
沈宜修大眼睛眨了眨,好奇的将薛素素给王文龙写的诗抽出来。
沈宜修起初并没想什么,读完薛素素的诗之后她却直接呆了。
在东山薛素素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做过诗的,薛素素那一笔小楷写得非常漂亮,沈宜修一眼就能认出。
那薛素素居然给相公写了一首诗,还是这种意味芊绵的情诗。
这个背时砍脑壳的!
沈宜修顿时心中又气又苦,忍不住暗骂王文龙。
当天下午王文龙急急忙忙从编辑部回来,放下刻样先溜进自己的书房,找到那张薛素素的花笺,在油灯上烧了,还刻意打开房门通风散气,自以为天衣无缝。
这一切沈宜修都看在眼里,当天晚上沈宜修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胸口堵得慌。
沈宜修没有什么感情经验,只觉得王文龙和薛素素已经有了私情,这让她万分难受。
沈宜修已经习惯了和李国仙共有一个丈夫,却实在不愿家里再来第四个人。可从小的教育,却又让小姑娘害怕如果自己说出这样的感受,会让王文龙觉得她是个妒妇,甚至今天晚饭时小姑娘还主动帮王文龙瞒着李国仙。
只能说沈宜修的性格实在是太逆来顺受,但凡她能开口问问王文龙真实情况,都不至于这么让自己焦心。
此时的沈宜修感觉很苦恼,她告诉自己她的相公是个名士,受到名妓喜欢是正常的事情,却总是控制不住那种烦闷,想要项人排解倾诉。
沈宜修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吵到自己外面睡着的丫鬟,悄悄放下帷帐,挑亮了油灯。
胸中万分委屈,最后都变成了诗词之中的意向,沈宜修缓缓的斟酌,词句就仿佛是从笔尖流露出来一样。
“河畔草,一望尽凄迷。今勒不嘶新寂寞,青袍难觅旧葳蕤。野烧又风吹……”
花费大半个晚上,沈宜修写完了一首闺怨诗。
第二天等王文龙出门后,她悄悄跑进王文龙的书房,将诗稿放到了王文龙的书桌上。
王文龙晚上回家,看见自己书桌上镇纸压着的诗稿,颇为惊讶。
“宛君,这是你填的词?”
沈宜修正对着镜理晚妆,双手忙碌不说,嘴上也不闲着,红唇衔着一支金钗,没法回话,只“嗯”了一声,大眼睛悄悄注视着王文龙的反应。
王文龙夸奖说道:“这词写的越发有味道了,再不像以前一样为赋新词强说愁,越发有个才女的样子了。”
背时砍脑壳的……
沈宜修发现王文龙居然真的只是在品评她的诗词,一点背后意味都没读出来,不禁心里暗骂王文龙蠢笨,但又不好明说,终于只能娇俏的冷哼道:“我也知道1
王文龙对沈宜修的这首词非常满意,过去沈宜修的诗词虽然工整,但也不过是意境优美、典雅婉丽而已,这些都属于沈宜修基本功练的好,可原历史上让沈宜修独步明代女词人第一列的那种哀艳沉迫的味道,以前的沈宜修却总写不出来。
王文龙还以为是沈宜修终于长大了,心思也不再像小孩子一样。
放下诗稿,王文龙就见沈宜修已经理好了妆,夕阳余晖中,容貌俏丽的少女一头朱翠,竟是在瞪着他,眼神之中似嗔似怨,伴着那一点的琼鼻,寇丹的嘴唇,不禁让王文龙愣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家的沈小妹妹也已十六岁,不能再当小姑娘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