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治愈,但这家的丈夫孩子都觉得将妇女送出门去治疗有违礼法,于是就自己找了些偏方在家里瞎治,导致疔疮感染蔓延,最后发展到“头眼嘴脖具浮肿,呈紫红色,苦不堪言”的地步。
这妇女痛苦到想要自杀,还是她的长子来请医生,陈实功才得知情况连忙介入治疗,手术切脓引流,控制住恶化的病情。 但事后这妇女的丈夫却因发现妇人外出医病,大发雷霆,对妇女大为殴打,致使疔毒复发。
陈实功赶到,又用针灸、吸脓的方法,“吸恶血数碗”才将这妇女救了回来,千难万险根除毒素。
女人得了病不让治,被大儿子送去悄悄看了病,治好了回来还要挨打,要不是陈实功这个医生负责,这患者肯定活不了。
见过不少这样的人间惨剧,陈实功怎能不感叹有王文龙这样的开明丈夫是李国仙和沈宜修选对了人。
眼看李国仙就要生孩子,王文龙想要推掉工作在家中陪伴,但却事与愿违,只因南直隶的水灾越发严重。
王文龙正在《苏州旬报》总编室里看稿子,邓志谟推门而入,怒气冲冲的说道:“天日昭昭,岂有此理1
“发生什么事了?”王文龙放下手中的稿子问道。
“还不是南直灾民之事。”邓志谟道:“刘成手下税吏,阻挠赈灾粮饷发放,高价卖粮,以图获利,已经要酿成民变了1
如今苏州满街的灾民,听说又是这苏松常镇税收太监刘成搞鬼,还什么民变,王文龙也瞬间重视起来,挺直身板问道:“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刘成那厮这两年在苏州被本地百姓给治理的老实了些,也不见怎么太过干犯,如今灾情一起,他却旧态复发了1
邓志谟拿出记者的调查稿解释说:“刘成不敢得罪苏州百姓,却看建南直跑来的灾民无依无靠,最好欺负。如今朱旺口大工,漕粮运输也受限制,苏州本地有不少粮食不好北上,又有流民前来就食,朝廷就让苏州调拨本地存粮赈灾,这本是两好之事,但刘成手下税吏突然到各处要道设卡,阻挠赈灾粮,致使苏州府粮价飞涨,流民民怨沸腾。”
王文龙大概理解了,问道:“他们多半勾结了四府的粮商,阻挠赈灾为的是炒高粮价以图利?”
“正是如此。”邓志谟说道,“十月秋收刚过,苏州百姓家中还有些新粮存放,所受影响不大,但外地流民赈济不足,只能到市面上买粮,粮价飞涨,要饿死人时怎能不生民变?”
王文龙点点头,“这群太监,专找着要命的时候捞钱,真是害人不偿命……”
苏州满街的灾民,灾民饿着肚子,苏州百姓却有饭吃,如此区别对待,看在要饿死的灾民眼里,跟满街的火药桶有什么差别?一旦真闹起来,苏松四府恐怕血流成河。
刘成这操作就跟高淮在辽东专找着重要防线的士兵贪污粮饷一样,只顾自己眼前捞钱,完全不顾重大风险,纯纯的要钱不要命。
“建阳,咱们弄个专题报道吧。”邓志谟建议说。
王文龙思索一番,对邓志谟道:“这群税监是越来越猖狂了,光是一个专题不够,不如整个大的。”
“大的……却是怎样?”
王文龙却没直言,只道:“先等我联络些人再说后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