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点点头,连忙卷起袖子跟王文龙一起忙碌。
小两口将地砖抠起几块,又一起挖了个小洞,然后便将那一匣黄金埋了下去。黄金的密度大,十多斤黄金也就是一块砖头的大校之后王文龙在箱子上垫实黄土,墁上地砖,将地板恢复原样。 沈宜修却总觉得会露馅,在那里左看右看道:“这几块砖似乎不平呀,相公你看得出来吗?”
王文龙到铜盆边舀水洗了手,又洗干净花锄,看向沈宜修笑道:“你若站在那地砖上多走两趟,别说我了,谁都看得出来。”
他安慰说道:“咱们家每年也有几千两的收入,慢慢花用过个几年也就用掉了,只是一时不好拿出这么多金子去罢了,别人不会怀疑的。”
沈宜修点点头,小脸十分严肃的说:“我一定不会露馅的。”决心为相公保守秘密的表情颇为可爱。
第二天王文龙来到《旬报》编辑部,福州《旬报》的主编张燮连忙迎上来道:“建阳,伱总算回来了。”
王文龙点头道:“耽搁了几日,我也听说高宷的事情了,咱们编辑部没受什么冲击吧?”
张燮心有余悸道:“那高宷受诸生围攻居然将矛头指向咱们《旬报》,派了好多爪牙来报社拿人,幸亏你不在福州他抓我们的编辑也没什么作用,没过几天他自己也被众人围困,难以再折腾我等,这才总算是没有过于为难。说起来幸亏建阳先去了厦门,不然肯定会被那高宷屈打成招。”
王文龙也是一脸庆幸道:“幸而是有惊无险。”
张燮左右看看,说道:“要我说幸亏是那高宷被人杀了才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替福建百姓出这一口恶气1
这时潘秀正好进来,张燮不当他是外人,对他笑道:“伯风以为如何?”
潘秀点头道:“恭喜先生和报社逢凶化吉。”稍稍停顿,他又试探问道:“先生去厦门不是说半月即回吗?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时间?”
王文龙笑着说道:“在兴化府碰到了个朋友,他留我在庄上住了几日。”
潘秀完全不信,高宷想要罗织王文龙的罪名,曾通过荷兰人的关系找到了他这里,他知道王文龙几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哪能这么轻易逢凶化吉?而且他也打听过高宷的死因,高宷一群人都是被凌厉手段杀死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得知王文龙的“身份”之后,综合以上内容,潘秀自然怀疑此事都是王文龙所为。
但是潘秀并不想把这些消息都告诉荷兰人,越是知道王文龙的这些秘密,他就越对王文龙感到恐惧。
对这事情王文龙自然不愿多说,潘秀爱猜就让他猜去吧。
高宷之死,事情实在太大,整个福建早已热闹起来。
消息只用了五天时间就传到京师,万历皇帝震怒,严令要福建彻查此事,让锦衣卫南镇府司来了几个老于刑狱的公人,甚至还带来一队缇骑弹压地方。
就在这当口上,万历三十一年四月,福建巡抚朱运昌过世了。
朱运昌死前挺庆幸自己没有出兵救援高宷。
高宷死后名声已经跌到谷底,连此时已经到广东做官的过去高宷的党羽陈性学都受到牵连,朱运昌之前的官声都不错,如果在死前于史书上落下一个保护高宷的记录,几乎可以算作自毁名声了。
朱运昌过世,海巡副使徐学聚高升一步,拔擢福建巡抚,徐学聚急急忙忙从漳州回到福州就任,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查高宷的死因。
但王文龙他们事情办的利落,真没啥可查的。
(本章完)